吳協在不斷找黑瞎子了解情況,

【時間剛好,出兩個人點著試試不就知道了?】

【聽意思好像還是三選一吧?都點了會怎麼樣?】

這時他聽見吳協在問他:

“小哥,你覺得呢?我們要不要照聲音點燈?”

回過神,又看了眼旁邊的木墩,張麒麟點頭:

“先按主人家意思來。”

吳協點頭,這就跟黑瞎子剛才的想法差不多,

還是先點燈,不點燈晚上一定有鬼,點燈了或許才會有些變化。

“壬姐,我先拿個燈盞試試。”

“天真,給咱也拿一個!”

「宿主,這燈似乎要生機,我覺得你點不起來」

看著那方木樁台,和旁邊撅著屁股,在邊上不斷挖土的胖子,張麒麟沒做聲。

不用係統說,他自己也覺得。

他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過去和未來,至於現在……

如果這燈隻能透肉身生機還勉強,但如果照的是靈魂生機,他同樣亮不起來‘現在’這盞燈。

死活人和活死人,他們的區別是,一個靈魂已經異化泯滅,肉體還活著;一個魂魄還存在,肉體已死亡。

真要按界定,他現在也屬於大半個死活人,隻有身體有力量在支撐,靈魂上的重傷卻無法抹除,就像隻剩殘魂執念的行屍。

至於具體原因,他忘了,

隻是在記憶空白裏有他自己留下的特殊提醒,他在前麵一個世界似乎和誰打了一場很大的架,靈魂傷勢很嚴重,而且被撕裂並不完整,

是被什麼在這個世界沒法動用的神異力量保護著才強行保持了現在的行動和記憶正常,但也依舊影響到了身體狀態,以至於各項運轉功能幾乎停止,全靠那種無法透體的神異力量刺激。

因此還被迫在家喝了不少藥,真的不好喝。

或許聽不到這裏的聲音,就是這個原因。

那話是對還活著的人說的,而他,或許是被界定成了其他東西。

仰頭看了看西斜的昏黃天色,他默默坐到一邊。

於是,等壬煋分完燈,訝異發現竟然還多了一個沒人領。

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確認自己沒做錯數量,她奇怪道:

“誰沒有領燈?”

【小哥!快去把他喊起來,他坐角落都坐睡著了!】

【對著悶油瓶指指點點,做事不積極啊!】

見張麒麟恰好睜眼看來,她立刻把花燈塞過去,

“呐,張哥,一會別拿忘了哦。”

“……”看著手裏的燈,張麒麟和係統齊齊沉默。

好在大家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在角落的發呆,紛紛打量著手裏的燈在琢磨,

胖子那是全場最勇,啪的就把燈放到了‘未來’樁上,雙手合十,口裏就開始念叨:

“發財發財,小樁子,你胖爺我可是第一個就選了你,這未來路可一定得財源滾滾廣進,黃金白銀堆滿堂,你給念叨句是,咱立馬給你塑金身上香蓋祠堂!”

周圍正肅穆看著的一群人:“……”

【胖爺這抑揚頓挫的句子也是沒誰了,禁地獨一家啊,笑死】

哪知,胖子剛意思意思的彎腰拜了一下,

咻的,被他放在木樁上的蓮花燈無芯自燃,那連黃昏天光都無法遮掩的彩光上竟然真的投射出了一一副動態畫麵!

胖子眼睛頓時瞪成銅鈴,

在那越發清晰的火光畫麵裏,他看見了一身灰綠的探險裝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