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宇一覺睡到下午三點也沒有看到趙樹仁的電話,心想應該是沒事了,便準備去市場買菜擺攤。
華燈初上,一番忙碌過後,夫妻倆看見正騎著摩托車靠邊停的阿貴。
阿貴有一陣子沒來了,今晚突然拿了一瓶酒過來夜市找趙千宇。
蘇梅看到了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這兩個人在一起除了廝混也沒能幹什麼正經事。
阿貴不緊不慢的坐在靠近灶台邊上的小桌旁,讓蘇梅給他找了個小玻璃杯,慢慢的把酒倒在裏麵,一口接著一口抿了又抿。
“你今晚怎麼了,一直喝酒都不說話的。”
趙千宇炸了一盤九代魚幹放在阿貴麵前。
阿貴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咬了一口:“不錯,你的手藝又精進了。”
蘇梅聽見後嗤之以鼻,那是她醃製晾曬的,趙千宇不過放進油鍋裏炸了一下。
等到趙千宇忙完坐下來,兄弟倆端著酒杯默契的碰了一下。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阿貴上次過來的時候才神采飛揚的告訴趙千宇自己娶了個老婆。
有老婆本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隻是阿貴早已過了娶親的年紀。
本以為他沉溺在溫柔鄉裏早已把自己忘的一幹二淨了,還不到兩個月就看見這副蔫吧黃瓜樣。
“怎麼,我還不能過來找你了?”阿貴還是沒什麼精氣神,弓著背耷拉著腦袋,抓著酒杯的手卻沒有鬆開過。
“你天天來都可以,我這不是怕你沒空來。”趙千宇說著就看到有客人上門,連忙起身:“懶得和你講,你自己先喝著。”
酒過三巡,阿貴才半醉半醒的說著心裏的委屈。
“我把公主送回她家了。”
“那就是個公主,一個正牌的公主。”
“我每天給她洗衣服,連內衣褲我都給她洗,飯也是我上下班做好的,衛生我也要收拾,你知道嗎,她什麼都不用幹,她隻要坐在那等著我弄好,就可以了,可是呢,她卻天天指著我的鼻子罵,說什麼,說我沒錢,說我伺候她伺候的不夠好,阿千你就說吧,好不好笑?”
“老子,老子不幹了!”
阿貴甚至不屑於說他那未擺過酒席的老婆的名字。
趙千宇坐在旁邊抽著煙,安安靜靜的聽著阿貴絮絮叨叨的講著糟老頭和公主的故事。
阿貴年輕時並不想要娶個老婆來管著自己,加上他弟早已經成家,傳宗接代的重任也落不到他身上,一來二去,年紀大了,能看的上他的姑娘也少之又少。
後來阿貴看著趙千宇和蘇梅三天兩頭吵個不停,對婚姻更是避如猛獸。
用阿貴的原話說:“過日子,我一個人也可以過,掙多少花多少,還沒有人和我分錢花,豈不是樂哉?”
如今四十多了,他確實也想找個人睡覺。
本以為白白得了個便宜老婆,自己偷偷樂了好一陣,結果卻應了那句好景不長。
蘇梅在一旁洗碗也聽了大半,這個阿貴,上次趙華容擺酒席才看見他騎著一輛三輪車,車上還帶著一個女人,小腿萎縮的有些變形了。
她還納悶,阿貴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後來她問了趙千宇才知道那女人得的小兒麻痹,人家父母也不指望能收什麼彩禮,隻想著找個人照顧自己女兒後半輩子。
就這樣阿貴把人領進了自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