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瑤覺得腿上吃痛,轉過身,粲然一笑:“六師姐不生氣了。”
張聽怒瞪著她,嘴角向上一揚,皮笑肉不笑,又一腳補上去:“嗯,不生了,即便在生氣,也不可能殺個公主消氣吧!”
停頓片刻後,她繼續開口說道:“踢上兩腳還是可以的”,她可不想在坐牢,飯菜差也罷,上麵居然派個碎嘴子守她。
一天聽那人叨叨叨個沒完,看樣子像她們行業界在逃人口。
張聽拍了一把蘇扶瑤肩膀,歎了口氣,她怎麼就沒問人家要個名字。這徒弟不收怪可惜的。
蘇扶瑤以為她還在生氣,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要不投其所好?
“師姐,要不要去春香樓找找樂子。”
聽了蘇扶瑤的話,張聽像開了竅似得,眼底閃爍著星光,腦子跟魚記憶一樣,斷了線。
手一個勁地推搡著蘇扶瑤,“這錢算你頭上啊!”
蘇扶瑤回嘴道:“是,是,是。”
周婉拽緊衣裙,厲聲喊道:“瑤瑤。”
蘇扶瑤半轉過身子,麵上全是笑意:“周周不必擔憂,沒什麼大事。”
“嗯嗯,那你去吧!”她低落的聲音緩緩響起,蘇扶瑤心裏咯噔一聲,轉過身麵對著她,“生氣啦!”
她搖搖頭,慢吞吞地開口:“不是,你自己小心些。”
周婉想起今日所發生之事,太傅今早剛被流放嶺南瓊洲,誠王會因此事受冷落,可他背靠外祖是當今左相,舅舅也在內閣。
她越想心裏越急,總怕那些人下黑手,對蘇扶瑤不利,隨即周婉抓緊蘇扶瑤的手臂,喃喃地說:“別去,不要去。”
一直重複於這句話。
蘇扶瑤看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不像以往的神情,有恐慌,有在乎,有她讀不懂的含義。
“周周這是怎麼了?”還沒等她回答,就見周婉頭往她懷裏倒,身後張聽露出一排大白牙:“她這是魔怔之狀,好好休憩一夜自會好。”
蘇扶瑤一記眼刀子,盯得張聽直打寒顫,“小師妹,你聽師姐狡辯。”剛說完這話,她隱隱約約覺得欠妥,笑道:“解釋,是解釋。”
“你以後在對周周下死手,我就撮合三師姐與七師兄。”張聽耳邊傳來她冰涼地聲音,腿不知怎麼的不聽使喚,站立不住。
張聽麵上十分討好:“一定,一定。”
她怕蘇扶瑤不信,便舉起手掌,掠過頭頂:“我發誓,若以後在欺負周婉,孫夢起便被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蘇扶瑤沒來由的一怔,這天下怎麼會有比她更無恥更不要臉的人,拿別人發誓也就罷。
前些日子還要死要活,沒有他,她就不能活。
今日便是拿來自證於蒼天。
原來心尖之人是這樣用,她現在都有點同情她那琴技一絕的七師兄。
不過仔細想來,情愛之事誰碰誰倒黴,難得她想開。
蘇扶瑤搖頭作罷,從袖口掏出笛子,放於嘴邊輕輕吹起,笛音時而高亢,時而低嗚。
須臾間,一串糖葫蘆從她倆麵前閃過,後麵跟著一個桃夭色身影,撲通摔倒在兩人麵前:“糖,糖葫蘆。”
糖葫蘆掉了兩米遠,影二眼睜睜望著那雙布鞋,無情地踩在她心愛的糖葫蘆上,即使隔得遠,那團碎果粉子哢嚓地聲音。
在她心裏久久不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