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峯聽到米豔陽說那話之後,更是氣在頭上,她就是恃寵而驕!不知好歹!竟說我趙晨峯冷血!我冷血?你米豔陽才冷血!
曾經的諾言終究成了一記耳光拍打在他的臉上,她成了自己的軟肋,而自己想成為她的鎧甲,卻似乎已無機會。
就這般,趙晨峯氣衝衝地離開了朝朝暮暮院子,獨自走去了後花園的涼亭裏坐著,呆坐著。
那時,米豔陽大口大口地呼吸,大夫說,不能受刺激,腦殼會疼。可是,深呼吸時感覺受傷的腿都被拉扯得疼痛。
“小姐,咱們真的要回米家嗎?大夫說你不能亂動。”淼兒小心地試探。
米豔陽抬頭看了看淼兒,然後咬了咬嘴唇,鼓了鼓腮:“回家!必須回家!”
那時,小蘭和小菊連忙跑到米豔陽的床前,哀求地說:“小姐,您可不能離開啊,若公子回來後沒看到您,他會了結我倆的小命!”
“看吧,他那人就是冷血,視性命為草芥,見死不救!可惡!”
忽然聽到門外有人跑來,米豔陽還以為是趙晨峯回來了,細看一下,發現原來是若虎和另外一個家丁。
“若虎,你在門口幹啥啊?守著?”米豔陽讓淼兒把若虎“請”進來。
“啟稟米五小姐,是公子……讓屬下守著……呃,謹防您跑了。”若虎吞吞吐吐地說完。
“哈!你家公子又打算禁錮我了?故伎重演有意思嗎?”米豔陽想站起來,但實在太疼了,“若虎,我要去席家看看,麻煩你放我走吧。”
“五小姐是否是想知道席家錢莊的情況?”若虎看著米豔陽一副著急的樣子,想必她肯定想知道,“錢莊的問題已經解決啊,公子沒跟您說嗎?”
解決了?什麼時候的事?那些儲戶不鬧事?為何我睡了一覺,這世界好像全變了!
“那些儲戶不鬧事了?”
“我們把五小姐接到府上後,公子跟我們一起把用郡主娘娘留給他的大部分金銀珠寶等換成的銀子給席家搬去救急了。
就剩下那些必須給未來少夫人留的,不能賣。其實前些天公子就派屬下暗中跟著葉旭陽,看看他在縣搞什麼事,得知他的詭計後,公子就著手備現銀。”
待若虎說完告退後,米豔陽整個人癱坐在床上,腦袋一片空白,自己冤枉他了。
所以下午他趴睡在自己床前說“現在不去”,沒有騙自己,因為他早已去過。他清楚,在席家安然無事後,他與自己的界線便隻會劃得更清?
像那般靜靜地趴在在自己床前守護的機會就幾乎不會再有了?剛才被自己說他冷血的時候,他才如此生氣,但為何不解釋一下呢?
淼兒看著米豔陽若有所思的樣子,拿起一件披風,給她披上,估計一時半會,她們暫時不會回米家的。
小菊和小蘭十分輕盈地在房間裏把燈都點著了,不太亮,昏黃昏黃,像一顆顆跳躍的小星星。
對一切視而不見的米豔陽先是那般坐著,接著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樣的就索性躺在床上,側臥著,弓著身,抱著一個軟枕。
趙晨峯在遇到她之前可是過得逍遙自在、無牽無掛,雖然他娘早逝,卻憑著親舅仍是位王爺的硬核關係,他的一輩子已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