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不用,我能搞定!你知道嗎?小時候,有一回你在雨中摔傷了腿,還是我把你背回院子裏的。”席衛延安慰米豔陽說。
“衛延哥哥,我可遠沒有這兩塊大石頭那般重吧?”米豔陽特意壓低聲音控訴道,並心裏嘀咕:什麼背我,那都是你跟她之間發生的美好回憶。
“你當然不比這石塊重。可是那時,我記得自己也就比你重幾斤,雨天路滑,還要背著你確實有點吃力。從那刻起就下定決心鍛煉好自己。這不,又派上用場了。”席衛延多年的努力貌似派上用場了,壓在他身上的石塊帶給他無比的幸福感。
古代的米豔陽從小就跟衛延哥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別說兒時的共同回憶,而她就是個中途加入,更有種坐享其成的感覺。
下山路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米豔陽始終陪在席衛延的身旁,幫忙拿一下包袱,偶爾給他擦擦額上和臉上的汗珠。
看著席衛延氣喘籲籲變得越來越厲害了,看著他的汗一顆顆地往下流,她的心裏越犯怵,急得直接用手帕給他擦汗。
“陽兒,你知道嗎?過往此處的采石工每每搬石下山的路上都有其妻子幫其擦汗,從年輕的夫婦到年老的都一樣。”席衛延一邊小喘著氣,一邊說。
“衛延哥哥很羨慕這樣的夫妻?”米豔陽試探般地問。
“是啊,我很是羨慕。雖然男的幹苦力活,十分勞累,而他的付出卻深深地打動了其妻子,琴瑟和鳴,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席衛延深情地看著她。
“妻子也許心懷歉意,無所適從。眼看自家相公此般勞累卻無法幫上任何忙,也許就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中。”米豔陽的手帕剛又擦了幾串汗珠,然而汗珠像極了雨後春筍,不斷得冒出,然後滑落。
四目對視,兩心靠近,那是多美好的畫麵——米豔陽從未有過此般的感受,是愛情?是親情?還是恩情?
緊跟在後麵的趙晨峯忽然覺得心亂如麻,明明想跟這丫頭開個玩笑,並借此拉進點距離,誰知道卻“便宜”了這席衛延。
“席衛延,讓我自己來吧?”趙晨峯放下後背上的石塊,正打算伸手去拿席衛延後背上其中一塊之時卻被席衛延拒絕。
席衛延緊接話:“不必了,陽兒欠你的人情,我來還。”
趙晨峯反應也不慢:“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你也不必多管閑事。”
“倘若這叫多管閑事,那我也管了十多年。”席衛延說完背著石塊繼續向前走。
米豔陽卻心潮起伏,有如蟻噬,究竟是守護了人家米豔陽十多年,自己果然隻是一個來享福的人。
趙晨峯倒是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如今這般忸忸怩怩的模樣確實也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