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世界生病了,在我看到診斷的那一刻,我呆呆地站在同事麵前,眼睛直盯診斷結果,心裏直發顫,絕望的神情掩飾不住。我不自覺低喃道:“為什麼…是…霧天雙。”
我的同事見我這個反應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我。我的心裏到了崩潰的邊緣,各種隱形的約束與限製,使我的思維不斷的抓狂。他們束壓著我們,他們將最大的巨石,壓迫在我們身上,我們卻還要認了這個世界。
當表鍾響時,同事挽起袖子看了眼時間,然後牽上我的右手,他哽咽的說:“我們先去吃飯,不要亂想,我們…”他對上我的閃著淚的眼睛,同事愣了會,反應過來搖頭說:“不管怎麼樣,先吃飯!”
我就被牽著,到了食廳,去了個沒人的桌台,我坐下後還是隻願意看著診斷報告。他一下子把報告搶過來,迅速折疊放在口袋,說:“吃飯就不要看這些東西了,我去拿餐,你就在這待著!”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妻子…我還有個妻子,我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報告!她會殺了我的,可是為什麼我得了霧天雙,我研究了大半生的病毒,怎麼會…
喪瑞古回來時,帶回來我愛吃的炒飯和一瓶能量飲料。他還帶來了一瓶金屬包裝的水瓶。
我指著那水瓶說:“這個是…”我還沒說完,他搶著說:“沒錯,實驗室的成功食品!如果你不想在這條路上敗下,你就應該成為我的病人!這瓶給你適應一下…”
我愣了,說:“那我的妻子那邊呢?我不可能永遠在那個小房間裏,我有孩子,有妻子的。啊古!你能明白嗎?我已經在這待了28年了!”
他將金屬瓶子打開,一股腦暢飲下去,說:“我陪你!雙!我已經向同事們說清了,他們很愧疚,因為他們掩埋了很多事情。或者是時候讓你出去看看了,外麵的世界。”
“什麼時候?”
古:“明天吧,我向院長申請一下下出去的權力。”
我歎息,說:“可是我28年來申請了千百來次,他們都沒有給我通過。”
古:“今晚,你收拾好東西,我會著陪你。在這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在外麵也一樣。”
“我明白了。”
我強迫自己吃完了這食物,然後開會到了晚上。那個會議講的事主要內容是:進一步使用實驗藥材,那個實驗人是我。從心理疏導到道德綁架,再下來是假意的正義發言。
我回到了實驗室,看著我的草稿——預防先起霧天雙。可是我自己都中招了啊…我怎麼救人類呢。
我躺在床上,今天真是夠煩躁的,連平時的床我現在感覺睡的很難受,我望著天花板,它是困住我第三條逃生的路的石灰!
看見它讓我想起了在我28年前,我有兩條生路,一條是學者研製路拯救人類,化解高發病毒。另一條是去往另鄉,平安度過這個人生。那時病毒很微小,我想為了以後的女兒獲得更好的名號,我選擇了加入束婪研學基地,成為一個優秀的研製者。
當我加入後,每天都很忙碌,接收外出調查員給的資料,收拾資料,整理資料,研製,開會,接病人(也可以稱之為實驗品),在第一次我想回家看看的,院長說,我們是不可以放鬆的,人類隨時都有可能生一場大病。我妥協了,當我獲得第一次成就的時候,再一次提出回家的想法。他們都不同意,因為他們覺得我是有能力的,想讓我永遠奉獻。我那時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套著偽善麵具的“吸血鬼”,我無法逃出去了。但我並沒有放棄逃跑…
第一次,趁他們休息時,從後門跑,被抓到。第二次,偷偷砸牆跑,我那時每天都去安心室那挖,可惜了被喪瑞古抓到,可他並沒有上報,隻是略微的警告。第三次就是我望著天花板想著它為什麼在這,我連出去的意念都被堵了。
來這的第五年,我認識了喪瑞古,他是我的搭檔,也許是這麼巧合吧…我們也沒有提起當時的事。我們研究無數,一起走過23年,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對我真的無微不至。
可以看調查員拍的外麵的世界,我一直沒有看得出是什麼大事,隻是還對有外麵有希望。我的房間就是實驗室……我的申請雖被拒絕了無數,我還是喜歡和喪瑞古一起成就的。
隻是這幾年,出現了“霧天雙”,它令這個生存環境難以讓人類生存,迫得人類死亡上升。這才是我的對手…隻是我沒有出去外麵,卻有了這種病,令我有些驚訝。
不聊這個,明天就可以見到我以前世界的模樣了。說說我的妻子吧!她是神職員,掌有亦芸穀,握有信仰之名站頂端,踏有追求徒兒,眼有世間的星浮。淡黃色長發,長裙一現,古色的眼睛,溫柔的氣質一下子將我吸引。她喜歡別人叫她莫迪夫人,可惜了我不是莫迪…不過,她向來對我好。我沒有很多錢,也沒有帥氣的臉龐,可她就是愛我,很奇妙。我問過她為什麼愛我,她溫和的笑著,伸出自己的手和我的手在一旁對比,然後說:“看啊,我們的手都是那麼的美麗。”可我清楚她的手是紋理傷舊的,我的手經過苦幹就是的,所以我不會讓她幹重活,我們彼此都愛著對方。還有我的女兒少天青弦,我是很想她的,她缺少了我的教育,我倒希望她還平平安安的。
回想著,我終於安心睡去。
第二天黎明時,喪瑞古叫醒了我,讓我和他走,他還沾沾自喜的拿出出行卡,我很是高興,打包了一支筆和筆記還有些生活用的。“滴”的一聲,我們可以出去了,他拉著我向前跑,不知道去哪,累了才停下…
古:“哈哈哈,雙我們出來了…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嗎?”
“記得,但我不確定還是不是那裏,我們試試吧!你跟著我走…剛好聊聊天,我們的話題不應該隻在實驗上了。”我邊領路邊說。
“好!是的呢。”
我問:“對了,你怎麼得到出行卡的?”
“我不知道啊,我就說你出去觀察回來加強研製,保證能完成這個任務。”他說完。
我大聲質問他:“那我要是完不成,那我不得死!你什麼心思啊!”
路上靜靜的,沒有路燈,隻有東邊那一抹太陽光照著。喪瑞古看著我出口一句:“媽的,你還想回去啊!”
“也是,不過你呢?難不成你跟我回去嗎!”我開玩笑的說說。
喪:“雖然飛向毒區是件蠢事,但好過死在籠子裏。我能走多遠我就要走多遠,離開那是我的願望,我沒有家人的!”
“怎麼可能?”
喪:“有,也忘了。35年都快把我給整瘋了…對了,就是這裏的人們都生病了。我想和大家一起死…”
我們轉來好久,我也不斷回憶著,兩層的小房子,院子有個狗屋好像吧,附近有一個路燈,編號002開頭的。
古:“你有什麼想到了?”
“這裏002開頭的路燈,是沿江的嗎?我記得花園後就是我家,你知道嗎!”
古:“002的?那早就沒人了,都死了…聽說被流光夫人帶走了一些民眾…那裏是先發現霧天雙的地方,離這有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