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澄靜冷眼看著這一幕,這事絕對不是徐瑩那樣簡單,徐瑩更不可能一清二白。
事情真相大白,南陽侯府完全沒有道理,甚至經此一事,別說和鎮國公府重新續親,裴擒那般愛女如命,斷交都是最輕結局。
現在侯府不溫不火,可鎮國公府如日中天,裴澄靜更是成了太子妃,兩家隻能親,而不能惡。
徐老太君畢竟年紀已大,她隻幾下就再也舉不起拐杖打人,心中悲切,現在都被這兩個混賬毀了!
徐老太君腰微佝僂,銀發都黯淡無光了許多,她是真的很老了。
“靜兒,能不能看在……”
裴澄靜食指搖晃,冷漠打斷她說:“老太君這話應該問姐姐。”,想打親情牌不應該對著她。
徐老太君去裴澄碧麵前,她動作遲緩,竟要彎腰道歉。
裴澄碧伸手攔住,卻不肯多說一句。
徐氏將跟個死人一樣的徐雷放下,門口被東宮的銀羽衛把守,無法求醫,她心如刀割。
也跑過去就要跪下道:
“澄碧,舅母自知對不起你,我並不知曉這些,如果知道絕不會放任,舅母往日亦是待你如親生女兒疼愛,還望你能網開一麵,給這兩個孽畜一條活路。”
她色衰愛弛,唯有這兩個孩子傍身。
裴澄碧沒有攔徐氏,這跪她受的理所當然。
她喉間幹澀,艱難對徐老太君道:
“徐瑩徐雷狼狽為奸,老太君您隻能保一個。往後我們親緣至此終結,我也隻能大度如此了。”
小時母親去世後,很大一段時間她究竟還是承了這個老人的許多疼愛,可情分也就今日完了。
徐瑩心中慌亂,她不祥感覺強烈,跪爬著攀上徐老太君的手臂。
“老祖宗,我真的是無辜的,是哥哥非要逼我做,我隻是一時糊塗啊。”
徐老太君閉上眼,一邊是孫子,一邊是孫女。
可裴澄碧話已說到底,不可能再讓步,她必須做出選擇。
盧懈緊緊擁著裴澄碧,心中不覺得可憐,隻覺得可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終於,徐老太君指徐瑩,徐瑩還沒慶幸完,手指錯開她停在了徐雷的位置。
不!徐瑩噩夢成真,她不要,為什麼放棄她?就因為她不是男子就該被舍棄?
“明日老身會讓她剃度出家,去鐵嶺山的尼姑廟當姑子,且徐家絕不暗中助她。”
鐵嶺山遠離京城,山高水長,環境惡劣,到處飛沙走石。
那裏多是犯罪後的家眷們,皆多乞討為生,正值妙齡的徐瑩去後如進地獄。
“不用明日了,老太君還是馬上命人著手剃度儀式,不然本宮寢食難安。”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