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瀾接過低頭輕抿。

裴澄靜偏著頭看著他,“如何,還能入口?”

狗東西,敢批評她,立馬扣他頭頂。

大概是她嚴肅的神情,巫瀾又嚐了一口,氣定神閑道:

“再接再厲。”,並不說好與不好。

裴澄靜聞言伸了個懶腰,因為要回門,風鈴一大清早就來喚她,她得補會覺。

等有空再關心他好了。

“我先睡了,到家了就叫醒我。”,然後就拉起披帛蓋在眼睛上,閉眼休息。

巫瀾又喝了一口茶,茶葉放的過多,水過沸,因泡的時間過長發苦。

鎮國公府。

“彎彎是這個時辰到吧?”,裴澄碧朝門外望了望。

盧懈站在她身旁,“是這個時辰,再等等。”

裴澄碧立馬回頭回道:“誰問你了,裴見景耳朵沒了是不是?”

“阿姐,我聽見了,是這個時辰,你再耐心等等。”

裴見景摸了摸鼻頭,無辜遭殃。

“知道了,知道了,回話慢死了。”,然後給了自家弟弟一個下次再怠慢就挨捶的眼神。

裴澄碧又轉頭,她抿了抿嘴,實在不知道盧懈到底什麼意思。

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除了當值,每天都來,把這當自己家一樣。

“你這個刑部侍郎這麼清閑?以前在範陽沒升遷就忙,現在又不忙了?趕緊去忙,彎彎要回門,我今日也不想跟你爭執。”

盧懈就站在那裏,他知道這是在趕他,裴澄碧不再覺得與他是一家人,所以姨妹回門,他這個外人該走了。

裴澄碧的話一出,花廳來往的婢女都輕了腳步,大小姐要和離的事情早就傳出,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裴擒和裴見景則不多說,這是阿碧自己的事情,結果到底如何,他們隻需要支持就好。

可盧懈怎麼會輕易被這點不待見擊退,裴澄碧變成如今態度,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隻幹巴巴說:“那我明日再來。”

裴澄碧聽的腦門疼,她伸手製止道:“你明日,後日,大後日都不用來,等過段時間我會親自登門拜訪,侍郎大人。”

盧懈升遷,會定居在京城,所以她也不擔心找不到人談。

盧懈搖頭,“要來的。”,然後對著裴擒行禮:

“嶽父大人,小婿告退。”

裴擒輕嗯,他到底是過了半輩子的人了,如何看不出盧懈有心彌補,可到底彌補成與否,都得看這個大女兒心思。

“盧侍郎慢走。”

裴澄碧見他隨著婢女離開:

“跟個呆頭鵝般,真不知道是怎麼考上狀元的。”

裴見景聽見了她的話:“盧懈此人,阿姐當初爹是怎麼說他來著,那時候阿姐可沒覺得人家呆頭呆腦,而是覺得呆也好,比虛頭巴腦的那等子人強。”

“裴見景,你膽子大了,敢嘲笑姐姐我了?”,裴澄碧眼睛一圓,伸手就揪他耳,裴見景當然不會坐等被揪耳,兩姐弟一追一跑鬧騰起來。

裴擒看著子女眼神都柔和幾分。

而他們苦等回門的裴澄靜卻被耽誤在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