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她倒是不擔心藥效,畢竟古代的藥材藥性十足,不會出現藥效不夠的情況。
裴澄靜低聲說道:“老頭,你替我擔保,就不怕出事?”
錢禦醫重新調整了醫藥箱箱的肩帶,“能出什麼事,左不過是讓老夫在醫士中名譽掃地。”
裴澄靜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發出陣陣悶笑,錢禦醫斜眼看她,沒好氣說:
“老夫的晚節保不保就看你了,跟我說說有幾成把握。”
“百分百。”,在他麵前,裴澄靜沒有必要藏拙。
“當真?”,這蔣小姐的病他沒瞧過,但也聽別人講過,褥瘡已經深入肉中,光是去除幹淨腐肉這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他今天本是來看看情況,沒想到正好遇上了裴澄靜。
蔣府很快就到了,見盛敬和站在門前,夥計一看他就立馬說道:“東家,揭榜的是這位姑娘,老者則是有名的在東市看診的錢禦醫。”
盛敬和點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兩位請,隻要能治好我未婚妻的病,酬勞不是問題。”
這是香兒的未婚夫,裴澄靜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看見了從假山旁出現的身影。
喲,是蔣夢兒,兩手都吊著,還是戰損版。
蔣夢兒自然也看見了她,她遠遠的瞪了幾眼他們,看見盛敬和的時候快速移開然後走了。
喲,多熟悉的場景。
裴澄靜的身影出現的時候,香兒高興的想要下床,被盛敬和摁住了,“胡鬧什麼,不好好躺著。”
“敬和哥哥,我說的就是她,是她我才能從地牢中出來,有命得以再見你們。”
盛敬和這才正經看了一眼裴澄靜,“就是她?”,他將香兒安置躺好,來到裴澄靜麵前,朝她行了重禮,又拜了三拜。
“姑娘之恩,盛某不勝感激。我們早已經備好薄禮單,請不要拒絕。”
裴澄靜沒有攔他,安安穩穩受了這禮,盛敬和起身後,她打開箱子說道:
“我隻是順勢而為,你這禮我受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就散給那些需要的人吧。”
鎮國公府鍾鳴鼎食,隻要它在的一天,她這輩子都不會愁吃愁喝。
裴澄靜拿出江南醉喂給她說道:“阿香,等會你會清醒著,但腿腳基本不會有知覺,不痛別怕。”
阿香點頭,但說不害怕是假的,她心中依舊緊張。
裴澄靜將刀一一鋪開,對盛敬和說道:
“你是要出去還是待在這裏,等會的場麵有些難看。”
何止是難看,簡直是血腥場麵。
得到了他待在這的肯定答複,裴澄靜開始淨手。
然後掀開了阿香腿上的薄被,錢禦醫隻看了一眼就皺眉,太嚴重了。
幾乎整個腿都腐爛了,因為進行過初級清理,能清理的腐肉和發膿的部位都被去除掉。
現在隻留下坑坑窪窪的肉坑,但依舊能看出根本無法做徹底的清理。
不然大半條腿都隻剩骨頭了,隻剩骨頭又如何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