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鑒伸手摸向自己的內衣位的隱藏隔袋,幸好最為關鍵的東西都還在。
她隨即從中取出定位器和文字傳輸裝置,借屏幕的微弱亮度率先給現在非警察職業的前同事祝長生傳發去一份文字信息:“務必將此後我的所有定位更新和發送的信息實時傳達到警方那邊,優先告知張風隊長,感謝。”
此事兩人在之前就已經達成一致,祝長生信念感極強,若不是因某次行動而造成的身體的大部分傷殘,他現在一定還堅守在原來的崗位。所以當他得知了舒鑒的此次臥底行動時,選擇不惜風險配合她的任務。不為別的,為的是正義。
當顯示屏彈出“對方已接收”字樣提醒時,舒鑒果斷刪除了該信息及自動備份。但願宋炙發現定位器和傳輸裝置的那一天,他不會特意花費太多時間去進行數據恢複。
完成預備工作後,舒鑒將手中的兩個儀器以完美的拋物線擲出屋外。她抱著試探的目的,在確認儀器下落時草叢未發出異響,且窗外沒有什麼門衛看守後,她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
也正是這一瞬間,她證實了自己仍在地麵之上,即並未進入傳說中宋炙的地下暗室。
不過十分鍾,房間的門鎖被兩名壯漢從外打開,兩人手中各握一支手電,如一堵牆擋在舒鑒麵前。她抬頭時,雙眼透過刺眼的白光隻能看見匿在黑暗中對方陰冷蔑視的神情。
其中一個沉聲下令:“直接搜。”
次者雖沒發聲,但用行動回答了。被鎖鏈限製的舒鑒試圖反抗卻無濟於事,力量完全的懸殊。
“老實點,別TM亂動!”叫罵的人強製性地鉗住舒鑒的雙手往她的後背扣,再將她的身體正麵及臉壓製在硬邦邦的水泥地板上,另一個則負責搜查可疑物品。
舒鑒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慶幸,否則定位器和傳輸裝置被強行沒收不說,還會惹上難以應付的大麻煩。
“這什麼東西?”搜查者將一串乒乓作響的怪異鏈子懸在書舒鑒眼前,板著臉質問。
舒鑒抬眼,沒有猶豫地回答:“一條吊墜而已,平時我都會隨身攜帶。”
搜查者二話不說地把鏈子塞進自己胸前配置的收縮袋,拉緊袋口後繼續搜查,完全確保無果才把舒鑒重新扔回角落,然後不發一言地起身離開。
舒鑒兩手撐地爬起身,然後靠牆坐直。
漫長的歲月致使牆麵不再光滑,凹凸的紋路隔著一層薄衣映上舒鑒的後背。她抬頭,安靜地望向屋內唯一的光亮源頭——鐵窗,然後思索。
她推斷今早所見的迷香,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已經實現人手一瓶了,因為剛才那兩人在她身上進行對可疑物搜查的同時,她也用兩眼進行著無聲的反搜查。
結果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那兩人的腰間同樣別有外形相同的迷香藥瓶,編號分別為“50”和“47”。
僅在一瞬間,舒鑒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想:倘若此地每一個人都對應一個特定編號的迷香藥瓶,那麼整個Fatal組織的規模將龐大到令她無法想象,這顯然是噩耗的開端。
房門的突然二次打開如快刀切細線,不著痕跡地切斷了舒鑒的思緒。
“喂,吃點東西,可別餓死了,要知道處理屍體是很麻煩的。”
這個隻願意放半條腿進囚禁屋的高挑的女人,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昂首低眉立在門邊。她臉上的濃妝豔抹凸顯了她的風韻,後腦挺拔的馬尾辮顯現出她的傲氣。
她故意拿食指在空中構設了一條絕美拋物線,然後順著線路扔來一個拳頭大的饅頭,饅頭挨著積塵的地麵翻滾幾周後正正地停在舒鑒麵前。女人拖著怪異的尾音開口警示:“先表明,你眼前的這個饅頭可不含我的任何關心喲。我隻是為了告訴你,你最好自己撐到被審問那天,在此之前我們是不會讓你隨便就死了的,要想走絕食這條蠢路,我們可是會強行注射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