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歲了,我喜歡過很多男生,不過我還從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第一個男生是我在小學碰上的男同學,他皮膚有點黑,眼睛和臉圓圓的,我已經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是什麼樣的了,那時我剛剛被父母從老家接到城市裏讀書,我一下子變成了從前同學口中的城裏人,從留守兒童變成了父母身邊的寶貝。
他是我的同桌,他的數學成績很好,其他科目也很好,我的成績和他也是不相上下,我們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我們都不喜歡睡午覺,所以他發明了好幾種專門在午覺時玩的遊戲。
我們趴在課桌上,我還有印象的遊戲有兩個,一個是把紙巾疊成方塊,然後慢慢的給它加水,它就會變成一個白色又水嫩的豆腐,我比較喜歡這個遊戲。
還有一個是用膠布在桌子上貼出一幅迷宮,到教室外麵的綠化帶中挑選一個幸運的小昆蟲,讓它成為這次遊戲的主角。
午休結束後,他們都會出現在垃圾桶裏。
我的同桌和我說過很多次他更喜歡迷宮,但是我的記憶裏他總是在和我玩紙豆腐。
他在小學畢業前一年轉學走了,他的離開對那時的我並沒有帶來任何難過。
一直到我的小學畢業,班上的女同學商量著給自己喜歡的男生表白,她們要求我也必須表白男生,我和她們說,我沒有喜歡的男生。一個女生掛著好像知道真相的表情,和她們說,那是因為我心裏還想著第一個同桌呢!
我沒有否定他,但是在畢業那一天,我出於合群還是給一個男生送了一張隻寫著“我喜歡你”的紙條,而那個被我表白的男生,我甚至記不起他的樣子,這也是我到現在唯一一次的表白。
小學畢業之後,後來的故事也並沒有開始。
初中,我是在一所被稱為貴族學校的地方上學,從我到城市讀書,我的父母就讓我寄宿,所以,在這個所有人都是寄宿的初中,我很快的適應了。
男生普遍住在一二三樓,女生則住在四五六樓,所以我們都羨慕男生不用爬樓梯。
正好有一次下午放學,我洗完澡下宿舍樓,在一樓的樓梯口,遇見了一個很高很帥的男孩,我們擦肩而過,在此之後,盡管有別的離教室更近的樓梯口,我都堅定不移的隻走這個樓梯。
就算我每天都走過這裏,我也隻是碰見他兩三次。
後來我們班轉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她成為了我少年時期的好閨蜜,她也是唯一一個,盡管我們隻認識了一年,沒錯,又是畢業前一年她也轉學了。
一次晚自習,我們逼迫對方說出自己看上的男生,原來她也發現了那個高高帥帥的男生,自此我們經常分享在哪裏遇見了他。
我沒有告訴我的閨蜜,其實在每周五放學的時候,他總會在教學樓下籃球場打籃球,我總是最後一個被父母接走的學生,所以我很慶幸我的父母總是晚來,可我想到他或許也是因為父母遲到而一個人投籃,我就會為他感到一絲絲的傷心。
就這樣我一個人獨自享受著每周五打籃球的他。
衝刺中考那一年,我的閨蜜離開了我,對於她的離開,這種感覺和那個陪我玩紙豆腐的男生一樣。
離考試最後一個月,我們全年級一個班接著一個班拍畢業照,我想鼓起勇氣去找他和一張照片。
可就是那天,他做出了驚訝所有人的舉動。
他拿著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英語老師脖子上,我聽當時在場的同學說,他的手腕和地板連著血。
後來警車把他帶走了,我也再沒有見到過他。
我考上了一所普通高中,也在那個暑假戴上了牙套。
在高中的第一年末,我們都在為文理分班爭取重點班的名額,當時我們前後桌四個人,兩男兩女互相補習弱勢,為了方便講題,我的女同桌在晚自習和前麵的男生換了位置。
我聞到那個男生身上沐浴露和洗發水夾雜著的香味,他長得並不好看,並且我也從未對他有過想法,可就是那一刻,我體會到心動的感覺,不過在那之後我沒有對他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這樣的心動隻是後來大學時又出現過一次,而那次我非常確定,是因為我喜歡身邊這個人,所以我真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