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六小姐!快些起來吧。”一張陌生嬌嫩的臉出現在江清池眼前。

她定睛一看,那人頭發束起,腦袋上挽了一個發髻,正焦急的不行。江清池有些迷糊,環顧了一下四周,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穿書了。

這是她穿書的第九年。

九年前,江清池穿到了一本當下流行的的宮鬥小說裏,女主江清池和她同名,是從二品將軍的嫡幼女。

好消息:穿成了女主

壞消息:沒有金手指和係統,原小說也隻看了一頁。

而麵前這個小姑娘,正是江清池的貼身侍女——春桃。春桃打小就跟著女主,兩人情同姐妹。

“春桃?這是要做什麼?”江清池試探性的問。

春桃一臉擔憂的抱著江清池的胳膊,立馬眼眶紅了,“六小姐你別嚇奴婢,昨日不是和寧公子約好了要去遊玩嗎?”

哦,她想起來了。

寧公子就是寧寒,原女主江清池的青梅竹馬,全京城小女娘的夢中情郎。

寧寒是正五品尚書光祿寺少卿寧宴的長子,下麵隻有一個妹妹。兩人雖然沒有定過親,但全家上下都知道寧寒和江清池二人的情誼。寧家舉世清廉,從不納妾,人人稱道。

江夫人呢,是打心底裏滿意這個準女婿的。不過若是江清池嫁過去,隻能算是下嫁。如此隻待寧寒來年開春參加科考,取得一個好功名,方才算平等些。

可惜天不隨人願,江清池很快就要入宮了。

江清池點點頭,“那快給我梳妝吧,不要耽誤了時間。”

煙花三月,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江清池穿了件最襯膚色的鵝黃色襦裙。胭脂塗塗抹抹,倒不如江清池本就紅透的耳根明顯。少女懷春本就如此,磨磨蹭蹭耗了許多時間,江清池興致勃勃的到門口才發現,寧寒早就等在那裏許久了。

遠看去,寧寒一襲白衣,眉清目秀,果真像書中寫的那般翩翩君子。

“寧寒哥哥!”江清池遠遠的喊他。

門口站立的人回過頭,言笑晏晏的“唉”了一聲,笑意遍布眼底。“幾日沒見,我們清池越發漂亮了。”

江清池麵紅耳赤的,嬌羞的捂著臉頰,“寧寒哥哥肯定是嫌等久了,就知道取笑我。”

馬車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女子從裏麵探出頭,咯咯笑著。“小嫂嫂,你別笑我哥了。他呀,恨不得昨天晚上就來等著了。”

那人是寧寒的妹妹寧知願。

“知願,你也來了。”江清池道。

寧寒有些吃味,隔著老遠佯裝生氣,“寧知願,你別沒大沒小的。”而後麵向江清池,“知願這孩子就是口無遮攔的。上車吧,我帶你去轉轉。”

“好”江清池掩麵輕笑,迅速上了馬車,隻留給寧寒一個背影。

寧寒也覺得有些臉紅,輕磕了一聲,縱身上馬到前麵引路去了。

馬車內,寧知願拉著江清池的手講些閨閣的事兒。

“我哥那人就是根木頭,小嫂嫂你知道的。他永遠都做的比說的多,其實呀,他可中意你了。”寧知願神神秘秘的湊在江清池耳邊。

寧知願生的好看,不是尋常大戶人家女子那般的端莊美,而是由內而外的討人喜歡。

“哎呀..”江清池有些羞,搖了搖團扇揮散熱氣,“你才多大,少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說我們知願,已經有嫁人的心思了?”

寧知願立刻用手捂住嘴,使勁搖了搖頭。“我才不,我要等小嫂嫂嫁進來再陪我玩呢。”

寧知願性子開脫,兩人說說笑笑的,時間過得很快。等到寧寒撩開簾子的時候,寧知願已經累困了倒在江清池懷裏睡著了。

江清池有些局促,伸手比了個噓的動作,又指了指寧知願,無奈的抬著手怕吵醒她。寧寒和江清池對視片刻,兩人又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這幾年的相處兩人已經十分熟悉,寧寒一直像兄長一樣關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