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欣漾離開一個月,一個月的時候我開始失去她的消息,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停止了找她。是放棄了還是讓她自生自滅。她是那麼敏感的小孩,知道大家放棄她的消息應該很傷心吧!這就是自由的惡果嗎?!
本來我應該又該準備去我的大學裏讀著和經濟有關的專業,但欣漾還沒有找到,我很擔心,所以我以身體不好為借口沒有這麼早去。我媽是個心眼不錯的女人,她知道我和欣漾的友情,所以她沒有阻止也沒有多說什麼。我知道我總要去的,所以我希望在餘下的這段時間可以找到欣漾,讓她也回到她的學校去。但我除了知道那個叫雙湖的地方,其他一無所知。
我的大學在中國最發達的都市,很繽紛,也有花蝴蝶在學校裏飛來飛去,經常有些女的跟一些跟她們爸差不多大的人擁吻在一起。這讓我感覺空氣因為曖mei而壓抑。再加上欣漾不在,我真的很無聊。我不太習慣身邊會突然有一群人或者少一個人,即使是很多的人也填補不了我的那份空虛。因為那本是和我無關的一群人。我突然發現我變成了和欣漾一樣煽情的人,下次再見的時候抒情大師的稱呼就要讓給我了吧!我發現我有著日益俱增的智商,不知道這是不是符合生理學的規律。
不過很幸運,現在我還可以去找我和欣漾都認識的一個哥哥,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欣漾走後,我的睡眠也不是很好,我經常給他打電話,然後他很輕很輕地跟我講話,在他的聲音中慢慢入眠。他一直在收集著關於雙湖的資料,可是除了知道那裏有條湖,其他一無所知。叫雙湖的地方,能沒有湖嗎?
我和欣漾都認識好幾年,第一次見麵時他還是個見習醫生,一臉的安靜,指甲修得很長,很漂亮,但是不媚。我們去看生病的朋友,他是醫生。初次見麵,欣漾不是很喜歡他,討厭他身上消炎藥水的味道以及紮人手時的不留情麵,她覺得這種人天生就是做屠夫的料。我當時很不明白她的說法,人家頂多也就是個殺人的料。人又不是豬。後來我才知道欣漾最討厭吃豬肉,她是拿最討厭的事物去罵最討厭的人。我的欣漾她就是這麼毒。可是我還是不顧一切去中了她的毒。
後來的欣漾在見識人家把一個個要死的人又變得生龍活虎的樣子才開始對人家肅然起敬。甚至還有暗戀的嫌疑。他們倆經常在一起聊些醫學小說裏的情節,盡管那在我看來很變態,但他們很不亦樂乎。後來就成為了朋友。這些奇怪的事在我這麼安分的人的身上發正是不會發生的。
亦晨哥哥其實是學精神病史的,但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小鎮,沒那麼多精神不正常的人,而且年輕人經驗不足,為了自己考慮應該選擇救死扶傷之類。這是院方的建議。亦晨哥哥當初說這番話的時候那麼鎮定,就好象說著別人的事一樣。欣漾說醫生的承受能力是很強的,見慣了生生死死,很多都釋然了。我知道欣漾也渴望著那種釋然。這是這麼多年我唯一了解她的地方。我知道和亦晨一樣都是那種會去堅持自己理想的人,所以他們是某種程度上的惺惺相惜。但和愛情無關。有時我見到亦晨的時候會看見細致的他把自己弄得喊疲憊,這讓我很不適應,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在替我們共同的朋友擔心。這一年的分開,我沒有更了解欣漾什麼,但一些見聞,會讓我去擔心一些東西。可是我們因為著急而顯得有點笨,欣漾果然是值得別人信仰的,消失得徹底。
我們大家都不太習慣沒有她在身邊唧唧喳喳的日子。我甚至在亦晨的眼中看見無力的憂傷。我想欣漾看見一定又會狂笑自己的魅力夠大,那麼習慣死亡的人都被她的出走搞得很鬱悶。
我又經過了我和欣漾的學校,曾經我和欣漾經常走過的小橋已經被重新粉刷了,少了斑駁的味道。我和欣漾曾經坐在上麵吃過西瓜,看那些很醜的字,某某某到此一遊,某某某愛某某一生一世。欣漾用很奇怪的腔調去讀別人的愛情宣言,這讓我聽起來很有諷刺的味道。於是在一個個夏日的黃昏,橋上又會有我的哈哈大笑。此時卻似乎是人去物非了。我不知道欣漾無聊的時候會不會想我這個朋友,想那些過去的日子。其實我一直都想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