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剛拿著錄像機和記錄本問道:“袁明海,這就是你講義氣的證據嗎?你對朋友是不是也太講義氣了?”
袁明海心裏很吃驚,卻故作鎮定地問:“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是你偷拍下的東西,你肯定早就看過了。是你表妹蔣文婷還有三陪女跟李仲章的床上戲。還有,這個記錄本上記錄了你近幾年行賄的所有賬目。”“我一直以為你袁明海雖然黑了點,但在對待朋友上應該還算條漢子。現在看來,你的形象也要大打折扣了。你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到處說你講義氣,他們可真冤啊!被你賣了,還在幫你數錢呢。”“這怎麼與義氣有關係呢?這些東西我從來就沒有傳到外界去,那個本子是我自己作為在財務上的一個平衡記錄。”“袁明海,這恰恰就是與義氣相關的東西。你現在沒有傳到外麵去,是因為沒有到時候。如果李仲章哪一天不給你辦事了,也許你就會把他和蔣文婷以及三陪女鬼混的錄像拿出來要挾他。到時你這個本子就真的成了一個‘賬本’了。”
“我不是這麼想的。”“不是這麼想的?那麼,你的這些錄像都經過他們兩人同意嗎?他們本人知道嗎?”
“這個……”袁明海猶豫了一下,“當然沒有。誰會答應我們給錄這些呢?”“既然明知他們不會答應,那你為什麼還要偷偷給他們錄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覺得好奇。”“僅僅是因為好奇?你袁明海什麼沒見過?會對他們幾個人感興趣?你那個新生活會所有那麼多,你怎麼不去錄?”
“那裏是另一回事。”“如果你的那些江湖朋友們知道了你暗中給他們錄了像,他們會怎麼說你?
會相信你說的隻是因為好奇而沒有別的目的?”“不會。”袁明海搖搖頭。
“袁明海,我勸你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錄像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控製李仲章他們,讓他們為你辦更多的事情。對於你這個記錄本,目的也可想而知。一邊硬撐著裝出一副義氣的樣子,另一邊卻暗地裏使用手段算計人家。這算是哪門子義氣?你這不是讓那些真正講義氣的人笑掉大牙嗎?”
袁明海開始轉移話題:“那我給那些山區孩子建學校總是做了好事吧?在這個問題上,你們總不能抹殺我的功勞吧?”
“說到這裏,可以肯定的就是你建的那些學校的確為山區孩子提供了一個好的學習場所。你一共建了五所小學,投入了500多萬元。我們也給你算了一筆賬,據稅務部門調查,你這些年來一共偷漏稅收3000多萬元,與你偷漏的稅收相比,你建學校的那點投入,隻能算是毛毛雨啊!以你的性格,建學校的時候,你也算過一筆政治賬的。希望以此能消除一點社會上對你的負麵影響,樹立一個正麵形象,並以此進一步撈取政治資本。後來的事實也是按你的如意算盤發展的。”
“事實上也不完全是這樣的,當時我看到那些校舍破爛,確實是深感同情,是發自內心地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一時的惻隱之心我也相信你有,或者說一時的良心發現肯定是有的。但是,如果你要說你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大家都不會相信的。你的手下收高利貸、進行非法拘禁、限製人身自由,甚至斷人肢體,你應該知道吧?這時候你怎麼沒有同情心?你的手下逼迫姑娘們賣淫的時候,經常對她們進行毒打,讓她們一天接十多位客人,你們卻從中榨取大量錢財。這時候你的同情心又到哪去了?當你安排手下殺害傅小成的時候,你哪裏還有一點點同情心?所以,義氣也好,愛心也罷,對於你來說,都隻是你賺錢謀利的一種手段。通過所謂的愛心,來為你撈取政治資本,給自己套上光環,以便更好地躋身政治領域,為自己賺取更多的不義之財作準備。”
“請你不要說了。”袁明海用近似哀求的目光看著孫小剛,他的心理防線很快就崩潰了,開始交待問題。
案犯被一個個突破,伍建良的心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伍隊長,那個叫康輝的想要見你,說是要立功,想向你彙報一些重要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