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的眼睛在黑夜裏也可以清晰地看著江初月臉。

像是一尊漂亮的美人玉像,但是周身的氣息沉重肅殺,又是一位久經沙場的戰神。

現在她狹長上挑的眼睛正滿是疑惑看著他。

“不用了。”

夜梟垂下眼睫,眼底的沉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他閉上眼睛假寐,江初月看去,他好像睡著了。

白夜星的夜晚,很安靜,隻有蟲鳴不倦地環繞在人的耳邊。

夜風很冷,但是江初月身上裹著防寒的特製毛毯,也不是不能忍受。

突然,江初月睜開眼睛,眼神淩厲,徒手往旁邊一撈。

她低頭看著手心的一小節尾巴尖,順著蛇身看過去,果然是夜梟的尾巴。

現在他正睡得熟,身體順著呼吸微微起伏。

蛇類最喜歡溫暖的地方,江初月準備放下他的尾巴尖。

夜梟或是有所感覺,把尾巴尖又往江初月的手心靠近,甚至有鑽進衣袖的趨勢。

她把尾巴放在地上,沒過一會兒,那條尾巴又不安分,慢慢遊離到江初月的身邊,往複幾次,江初月也失去耐心。

她的眼光冷下來,隨手把尾巴尖放在地上,裹緊身上的被子。

尾巴像是長了眼睛,就算夜梟閉著眼,也能精準找到江初月的方位,也沒有動作,就挨著她身上的毯子不動了,汲取那一點微末的暖意。

聽見江初月的呼吸平穩下來,夜梟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微小得仿佛馬上就要被夜風吹散。

第二天淩晨

季雲沉帶領的軍團已經靠近白夜星的最外圍。

軍團隨時待命,他們就會無情地發動戰爭。

因為隨時都可能會發起戰爭,已經沒有獸化人來追查江初月他們。

白夜星的獸化人全部膽戰心驚,隨時擔心宇宙外的星艦攻打進來。

季雲沉的影像實時在白夜星的各處出現。

無數的獸化人抬起頭看向天際。

端坐在高處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撐起下顎,就算坐著,也掩藏不了偉岸修長的身姿,隨意地動作也讓肩頸舒展,沒有人會懷疑他肌肉中蘊含的力量。

就算遠隔千裏,獸化人們也在他的威勢下瑟瑟發抖。

這就是聯邦頂級進化人的壓迫力。

“天!是阿波羅。”

就算他們沒有見過季雲沉本人,也聽說過他的名號,聯邦最年輕的九星上將。

更何況他胸前佩戴的家徽,同時也是神級機甲阿波羅的象征。

已經有不少獸化人腿軟了,他怎麼想不到,聯邦已經把他們放任了一個世紀,現在怎麼會讓這樣恐怖的軍事力量來圍剿他們。

利瑞亞看著畏畏縮縮的獸化人們,眼神凶狠,碎了一口。

“不爭氣的玩意兒。”

他的脖子上還有江初月掐出來的印子,以獸化人的體質來說,這樣的傷口早就可以痊愈,利瑞亞因為私心用藥劑把這抹痕跡永遠留在自己身體上,他甚至瘋狂地認為這是江初月對著的恩賜。

看著季雲沉,他知道他聯邦的最年輕的上將,也是他們這些陰溝裏的老鼠仰望的上等人。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江初月的丈夫。

利瑞亞心裏的嫉妒化為毒藥肆意流淌。

他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