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見周腦子“嗡”了下:“…回北楊了?”
是他送那花把人氣著了?不能夠啊,不是說要拍戲麼,怎麼就走了?
他看看時間,三點半,半夜都要趕回去?
那頭說:“別想太多,應該是回來看她弟的。”
程見周:“我沒想。”
紀言次:“……”你就裝吧。
紀言次問他:“我說真的,你現在和白蕾是什麼情況?什麼進度了?”
人家老弟都不知道有你這個人。
程見周輕哼一聲:
情況?進度?她人都到北楊了,他還得被通知。
他在那頭悠悠拿起杯子,走到咖啡機前:“沒什麼情況。”
話音一落,他聽到紀言次笑了,握著杯柄往嘴邊遞的手頓住:“……”
“你笑什麼狗屁?”
紀言次笑收不住:“我那天聽程生說,你給人姑娘送玫瑰去了,還沒送出去。”
他當然要笑,程見周哪給女人送過東西,不僅送了,還沒送出去。
程見周:“……”他看這個程生是想死了。
程見周端著杯,走進房間,站定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抿著杯裏的咖啡。
“孤臻你認識麼?”他突然問。
紀言次扶了扶眼鏡:“知道一點。”真就知道一點,還是程生說的。
程見周點點頭,不繼續往下說了。
那邊紀言次還貼著手機等他說話,半晌,聽到他冷不丁說:“掛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串“嘟嘟”聲。
紀言次:“……”
灤城,病房裏,
孟歆嫻握著陸梵的手,用濕毛巾細細的擦拭著他的每一根手指。
陸梵剛醒,還說不出多流利的話,他注視著孟歆嫻,手指輕彈她的指腹。
陸正居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突然記起白蕾那時候說的,
“上麵那個,不是他女朋友嗎?”
他眯著眼,細細看,心裏嗤笑,她這麼一說,現在看著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他敲敲手邊的桌子:“歆嫻,擦了四次差不多就得了。”
他是從床上醒的,又不是從泥裏回來。
孟歆嫻手一頓,有些尷尬,把陸梵的手輕輕放在床上,起身到桌子前,把毛巾放在盆裏慢慢清洗。
她側頭看陸正居一眼:“…正居哥,我是看梵哥哥這麼久沒醒過,給他多擦擦,滋潤一下。”
陸正居抬腳,一隻手拖過椅子,坐到床邊:“不用,這些年都有給他滋潤。”
他對上陸梵的眼:“有什麼不舒服嗎?有我就叫醫生。”
陸梵搖搖頭。
“醒了,就著急想找人了?”陸正居望進他眼睛裏去,“話都說不好,路也不會走,養好自己再說吧。”
他拿起旁邊的塑料杯,挑起裏麵的棉簽,沾上水往陸梵嘴上點。
“沒什麼事我就少來,”陸正居臉上沒什麼好臉色,冷冷冰冰的,“最近忙,有事你就跟那個老婆子講。”
他話音一頓:“跟孟歆嫻說也行。”
孟歆嫻聞言,走過去:“正居哥…最近都不來了嗎?”
陸正居抬眸看向她,頭點了一半,突然想到什麼,才緩緩說道:“明天,明天會來一次。”
那個白蕾,不是說明天要來?
他站起來:“很晚了,你回去休息還是在這待著?”
孟歆嫻一聽,想給他客套一下,免得顯得自己待不住:“哦,我在這待著就好了。”
陸正居拿起手機,抬腿往外走:“那就辛苦你了。”
孟歆嫻:“……”
憐香惜玉,到底懂不懂。
第二天清晨,北楊天微微亮,鳥兒帶著一身寒氣落在窗台外,啄了兩下窗戶。
白臨峻坐起來,耷拉著腦袋,亂糟糟的頭發翹了兩邊,穿上拖鞋往外走。
門一拉開,撞上剛準備敲門的人,白臨峻迷迷糊糊,低頭看著米色長裙落在腳腕處的裙擺,還踩著一雙裸色高跟鞋。
他微皺眉,邊說邊抬頭:“你誰…”話音未落,他對上白蕾的臉,她麵無表情的環胸站定。
白臨峻:“……”見鬼了。
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真的假的?”
白蕾無語地掃開他的手,順帶把他翹起來的幾根頭發捋順:“假的。”
說罷,她轉身下樓:“快點下樓吃東西。”
白臨峻瞬間回神,帶上房間門就快步跟上去:“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跑下樓,發現客廳沙發上還坐著個人,手裏握著瓷杯,一口一口喝著什麼,翹著二郎腿坐得無比舒服的樣子。
白臨峻又拐過去:“上官哥,你帶我姐回來的?我姐不是才走嗎?”他湊上去,坐到他旁邊,不經意的往杯子裏一瞥。
白臨峻:“…上官哥,你用瓷杯喝可樂?”
上官麒把杯子放桌上,對著他朝廚房抬抬下巴:“還不是你姐講究這講究那的,非說進來就用瓷杯。”
再說了,是你姐帶我回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