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讀之前,你必須知道的:
我寫第一部小說的時候,隻是想寫一個青春校園故事(奇幻),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gb。
後來我知道了,激動萬分地寫下了我的第二本小說、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第···(每部文30~45萬字)
為了不留遺憾,我給第一部的男女主補了成年番外。
現在你知道,你感興趣的內容在哪塊兒了吧?
如果你還不確定,那我就多說幾句。
我寫的文是有順序的,第一本第二本···,但你的閱讀順序可以亂來。
因為每一部文,我都是從一堆人裏揪出來兩個,然後組cp,就這麼開寫了。他們彼此都是同一個圈子裏的,都認識,互相打醬油。
你看一本書就會看到他們全部,但每本書都側重寫1~2個人。
你完全可以按照你喜歡的人設去看。但我不想劇透人設,你就閉眼挑一個吧。
我說我的文很爛,確實沒有冤枉自己。首先,它很爛俗。其次,我寫得飛快,沒過腦子,到現在也沒回頭改。第三···太多了。
到後麵就覺得,寫文不就為寫個爽。錯別字、標點符號我都懶得改了。
不是不尊重你,是這本書確實不值得你捧在手心裏讀。等你睡不著了,點來看看,消磨一下寂寥時光。就行了。
這本書就這麼大點用處。
———
第一部 第1章
他從海上來,乘著一隻木舟,揮舞著手臂,微微一笑,向我駛來。海水映照著他燦若星辰的雙眸。可忽然,一個翻湧的浪花,將他整個人淹沒進一片蔚藍。
“關子篤!”
猛地,我從病床上驚醒。
我摸了摸汗濕的枕頭,發現他就在我跟前,正安靜地靠著床沿,淺睡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容易。周圍的人雖然沒有奚落我,但大多也都繞著我走。關子篤卻徑直走向我。走向身處泥潭,疲憊不堪的我。而我卻給他的生活徒增了許多煩惱。就像現在,他又陪著我在病房熬過了一個冰冷的夜晚。
“你這戀愛腦,就不能想想怎麼變強嗎?“
我心裏騰空升起一個略帶嘲諷的低沉女聲。
“暗夜女神,你說的話我考慮過了。
“對變強這件事,抱歉,我確實沒有信心。”
我是個孤兒,如果不是半年前我選擇自殺,暗夜女神也不會打著救我的名義,寄住在我身上,導致我每天生活在她的威嚴之下。
我所在的星球名為“光星”,是一個光術高度發達的地方,比遠親“地球”更為先進。在這樣一個以光為本的文明裏,光脈殘廢無異於給人判了無期徒刑。而我,就是死亡邊緣苟延殘喘著的“囚犯”。
變強,隻是我一廂情願的奢望,是我遙不可及的癡夢。
“難道,你打算一輩子生活在別人的嘲笑之中嗎?
“你打算背著‘漏光包’的外號,直到它刻在你的墓碑上?”
暗夜女神的話,有些過分了。
我:“我光脈殘廢和殘疾有什麼區別?能活著就很好了,更別說現在關子篤出現在我生命裏。我還能奢求什麼?”
暗夜女神:“拜托,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或者, 你這麼想——變強後,說不定哪天還能拯救關子篤於水火之中···”
我打斷暗夜女神:“關子篤會需要我拯救?這真是今天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暗夜女神冷冷地說:“我控黑曜之光,比任何一種光都要強大。你但凡有點腦子,就不該低估黑夜的力量。”
我開始攻擊她:“別忘了,現在光星上,到處是‘晝永恒,夜當誅’的橫幅。
“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處境嗎?”
暗夜女神冷笑一聲:
“現在是‘夜當誅’,而不是‘夜已誅’。”
我歎了口氣:
“你當真認為,我生來就是個胸無大誌的人?”
暗夜女神:
“變強,就能得到你喜歡的人的膜拜。
“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你燃起鬥誌麼?”
我:
“我和你不一樣。我自己都還在泥坑裏,沒人拯救呢!
“我早已接受了自己時不時就要待機罷工的身體。
“接受了自己隨時都會可能暈倒的現實。
“你走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暗夜女神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種不可反駁的威嚴:“我複活那一天,自然會離開你,你不必催我。”
我咬咬牙,說:
“如果我到死,你都沒有複活呢?”
暗夜女神冷冷地說:
“那我隻能給你送終了。”
我脖子上涼颼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掐住,一種窒息的恐懼襲來。
我拖著長長的尾音,隨時準備把不該說的話給吞回去:
“你也試了這麼久了,該明白,我真不適合你···”
暗夜女神:
“現在說適不適合已經遲了。
“你必須盡全力,將我複活。”
暗夜女神話音剛落,我心中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回聲——
你必須盡全力,將我複活——複活——
我什麼也不敢說,屏住呼吸,直到心髒再次跳動,直到暗夜女神的聲音漸行漸遠,徹底消失···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天花板上月光照過來的樹影。微風浮動,那影子也隨之搖曳著。
“金霽月,你醒了?”
耳邊傳來關子篤沙啞的聲音。他喊著我的全名,語氣裏帶著一絲緊張。
“阿篤···”
病了這麼久,我吐出來的每個字都變得空靈又清幽。
關子篤:
“嗯,我在。”
我:
“你為什麼不叫我霽月呢?我想你叫我霽月。”
說完,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語氣似乎太曖昧了些。
“我···”
他的臉紅了,我在月色裏都能看清。
“霽··霽月··”
他突然打住了,身子往後一縮。
關子篤:
“不···你名字很好聽,我不想落下任何一個字。”
啊···
我:
“那我也得叫你全名嗎?阿篤,關關,你都不喜歡嗎?”
認識他以來,這還是我們之間第一次這麼親近地說話。
關子篤:
“我···喜歡啊。”
他笑了。
柔和的月色籠罩著他。他在夜裏發著光。
我:
“最喜歡的呢?”
他停頓了幾秒,像是將幾個昵稱在心裏掂了掂重量:
“呃···關子篤吧。
“你除非遇到難事,是不會叫我全名的。
“我喜歡聽你認真地叫我關子篤,又可憐兮兮地求我幫你。
“哈哈!”
這時,暗夜女神跳出來,生氣地揉亂了他的頭發,幾根碎發落在他額前,半遮著他英氣的眉眼。我心裏十分驚訝,暗夜女神竟然能這般操控我的身體!
“那我什麼時候叫你阿篤呢?”
“唔···當你無助的時候,你會叫我阿篤。你害怕的時候也會。”
不知不覺地,我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抹微笑,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
“那關關呢?”
“啊哈!”
他大笑一聲,差點把護士招來。
“你如果叫我關關,那可能是你生氣了,或者你想要惡作劇。”
他笑得很放肆,將陰霾瞬間驅散。我不自覺地,跟著他一起笑了。真的。當關子篤對一個人笑的時候,那個人很難不笑出來。
在遇到他之前,我的世界,就像這病房一樣,冰冷且毫無生氣。可關子篤的靠近,讓我感受到作為一個人,身體上該有的溫度——36.5 攝氏度。
“我感覺我好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我不想再聞這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了。
“明天就可以。
“當然如果你想要繼續呆在這兒···”
“我不想呆在這兒了。
“太好了,關關,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兒!”
關子篤抿著嘴笑了,滿眼暖意:
“嗯。”
我湊過去,想把他眼裏的笑意看得更明白些:
“發現了嗎?還有一種情形,我會叫你關關——”
他並沒有躲開:
“什麼情形?”
我們倆的臉幾乎湊到一起,我甚至聞到了他口中清涼的薄荷味。
“當我開心的時候。啊哈!”
我學著他大笑一聲。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再次將笑意埋藏在他的眉眼之間。
我想,每個遇到關子篤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人間的美好吧。這樣好的一個人,就在我的床榻前,和我笑談。我有一種恍惚和不真實的感覺···
暗夜女神:
“難怪你是他的小迷妹,關子篤確實挺可愛的。”
我:
“你現在是認可關子篤了嗎?”
暗夜女神:
“嗯。我同意你們交往了。”
我無語又生氣:
“什麼交往啊!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出院那天,我沒好氣地看著醫院門口燙金的招牌,想起自己耽誤了的課,在心裏對自己說“金霽月,求你再也不要無緣無故地暈倒了!”
關子篤在我身後,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遞給我:
“《禦心學》的課本筆記,上課前先看看。”
我翻開——他一個從不需要記筆記的人,課本上卻滿是工整的字跡。
我將《禦心學》抱在懷裏:
“謝謝你。關子篤。”
他笑了笑:
“不客氣。金霽月。”
出院後第二天。
“你今天,是要和你男朋友出海實踐麼?”
大清早,就聽到暗夜女神頤指氣使的聲音,這讓我很不舒服。我有起床氣。剛起床誰惹我都不行,女王也不行!
我一邊狠狠地刷牙,折磨著自己的牙齦,一邊在心裏喊道:
“他還不是我的男朋友!”
暗夜女神:
“你自己跟我說,關子篤隻有你能叫。
“那我怎麼稱呼他?
“你總得給我個代號吧。”
“你就叫他子篤吧。班上同學都這麼叫他。”
我吐了一口漱口水。
“啊···子篤?
“好肉麻。
“算了算了。
“我就叫他——小關。成不?”
她今天是怎麼了?和我這般有商有量的。我將嘴上的泡沫,用洗臉巾擦去,轉了轉眼珠。雖然我不知道,暗夜女神具體多大年紀,但我敢肯定那是個天文數字。所以她叫關子篤“小關”,倒也說得過去。
我:
“準了。”
暗夜女神:
“說正事兒,你們今天是不是要出海實踐?”
我:
“呃,你又想什麼鬼主意了?”
暗夜女神:
“嘿嘿。”
暗夜女神討好一笑,我心中一緊。
暗夜女神:
“就是···能不能給我逮一條大馬林魚回來?”
“大馬林魚!”
我差點喊出聲來。
暗夜女神不說話。
“你之前讓我偷雞捉狗,我連雞都沒逮到過。
“這次,你竟讓我給你逮住一條大馬林魚?”
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心裏嗔怪道。
暗夜女神:
“據說大馬林魚體內有黑光元靈。
“用黑光元靈,搭配上乘的海鹽,和一縷精純的鎏金火焰,就能煉製出黑曜晶。
“雖然這隻是覺醒黑光光脈的一種···一種偏方。
“但我們總得試試。”
在光星,要想成為強者,就必須進行光的修煉。單是覺醒光脈,就需要大量吸食光液。我讀過《光脈進化論》,據說黑光光脈是光星上最強大的光脈。其中,黑曜光脈則是巔峰級光脈。暗夜女神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讓我覺醒黑光光脈,無疑是叫我去死。
我:
“現在光星上,到處都是懸賞黑光人的公告,你不會沒見過吧?”
暗夜女神:
“見過。
“你遲遲不同意覺醒黑光光脈,就因為害怕被抓?”
我被暗夜女神猜中了心思,隻能安撫她:
“你還是乖乖呆在我身體裏吧。我有口飯吃,就不會讓你餓著。”
暗夜女神咆哮起來:
“我不吃飯,我要吸食光液——!”
她一直在說她很餓。可我身上的錢,隻夠交學費,沒錢買光液包。
“你不能為了填飽肚子,就讓我覺醒黑光光脈···”
暗夜女神:
“隻要光液吸食夠了,別人是發現不了你的黑光光脈的。”
我:
“可我上哪兒去給你找光液呢?
“你也知道,吸食光液,是個你情我願的事。”
暗夜女神:
“你情我願還不簡單?小關肯定願意的。”
我:
“你不能打關子篤的主意!”
暗夜女神:
“那你以後別再接近關子篤了。
“他身上流淌著鮮美的光液,簡直是誘引我犯罪!”
我:
“那我更不能覺醒光脈了,你會傷害他的,不是嗎?”
暗夜女神:
“他的光液本就是要新陳代謝的。
“我不吸食,他也會像放血一樣放掉光液。
“豈不浪費?”
我:
“原來如此。”
暗夜女神:
“關子篤正年輕,新陳代謝快,我這是在幫他。”
我:
“我答應你,試一試,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你若敢騙我,我就···我就跳進海裏去。
“你知道我不會遊泳的。”
暗夜女神:
“···你能用點正常的方式麼?
“比如說聽聽噪音什麼的。
“幹嘛自殘?”
我:
“原來你怕噪音啊!哈哈哈哈!”
她說的話,我可不能全信。眼下,我願意為她頂著巨大的風險出海打魚。前提是她得確保關子篤的安全。
我:
“海上打魚的時候,不管遇到任何情況,你都要保護好關子篤。”
暗夜女神懶得做聲,我就當她是默認了。
“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別搞些幺蛾子出來。”
暗夜女神開口叮囑道,語氣裏有些不耐煩。
我趕緊附和道:
“正有此意。
“千萬不要讓關子篤知道我這麼強大!”
暗夜女神糾正我:
“是我強大,不是你強大。”
我:
“你強大,你強大。
“還有,關子篤能搞定的事,你不要插手。如果他能保護好我,你就別出來,成嗎?”
我從書架上抽出《老人與海》,認真看了起來。我想看看海明威能給我什麼打魚秘籍。
“一支能紮死魚的好長矛···舊福特牌汽車上的鋼板做矛頭···把它磨得很鋒利,不要回火鍛造···”
我一邊看,一邊在重要的詞句下,畫上兩道重重的橫線。
正當我思考著,暗夜女神跳出來:
“拜托,你是認真的嗎?”
我:
“我總得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吧。”
暗夜女神:
“有我在,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
“說實話,我挺怕遇到鯊魚的。
“一條就夠我害怕的了,如果遇到一群鯊魚,我估計會暈過去。
“要知道,這不是不可能,你看,海明威的小說裏那個老人,就遇到了一群鯊魚···”
暗夜女神打斷我,冷冷地說:
“那是小說。
“現實是,在學校劃定的海域內,壓根就沒有鯊魚。”
我所在的學校,名為星際第一光術學院,依海而建。校規嚴禁新生進入海洋禁區,最低風險區都不行。如果是在校內海域活動,確實很安全。四周都有安保人員站崗。
暗夜女神:
“這本書值得看的,就一句話而已。”
我:
“你看過這書?”
暗夜女神:
“我什麼書沒看過?
“活了這麼久,我懂得東西可比你多多了。”
我:
“那你說說,哪一句話值得看?”
我就不信,有什麼話比我圈出來的那段還要重要。
暗夜女神:
“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
我:
“說人話···”
暗夜女神:
“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
我:
“···我每個字都懂,但連成句子,又不懂了。”
暗夜女神正色道:
“金霽月,命運縱然可以毀滅你,但你永遠不能屈服於它。”
我:
“···嗯。”
暗夜女神:
“帶著這句話,借一艘小船,你就可以出發了。”
我心裏沒底,又不能拒絕暗夜女神,隻能虔誠地默念:不能屈服,不能屈服,不能屈服···
漸漸地,這四個字在我心頭燃燒起來,融入我的血液之中,一股蓬勃的力量從我腳底升起。我願意稱之為勇氣——決不屈服的勇氣!
新生出海實踐,得先去教務處報備。我和關子篤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那裏停了一輛軍用光子車。車上正下來一個颯爽的男人。氣勢逼人。我下意識地退到關子篤身後。他,好像有點眼熟···
那男人走到關孑篤跟前。嗒嗒兩聲皮鞋落地的聲音。
“同學,請問教務處怎麼走?”
關子篤愣了一下,將我擋在他身後。
“我們順路。”
“請帶路吧。”
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幹淨利落。他身上散發著優越感,完全沒有求人時該有的謙虛。
關子篤領著他在前麵走著。我一聲不響地跟在後麵。我從小就有社交恐懼症,見了生人就說不出話。
那男人筆挺的身材,被塞進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裏。他目視前方,一次也沒有回過頭。這倒是讓我鬆了口氣。
“顧歸琛怎麼來了?”
暗夜女神一開口,一枚核彈瞬間將我的心髒夷為平地。一朵汙灰色的蘑菇雲緩緩升起,嗆得我喘不過氣。
顧···顧歸琛?!
我能就讀於星際第一光術學院,靠的就是推薦信的簽名欄上,那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顧歸琛。像我這樣貧困潦倒又資質拙劣的孤兒,本不該出現在這個貴族學校。顧歸琛是改變我命運的人。他讓一切不可能變為可能。他讓奇跡二字在我身上發生。
每個月,我都能準時收到他寄給我的助學金。倘若不是靠著這筆錢,我早就餓死了。
“你不是說他···他在星際軍事委員會工作嗎?”
我問暗夜女神,無法掩飾語氣裏的驚訝。
暗夜女神:
“我昨天得到情報,說他得罪了人。
“上麵隨便給他升了個職位,實際架空了他的權力。
“他算是被組織下放了。
“我還以為這是個假情報,壓根就沒有在意。”
我:
“顧長官,他人這麼好,怎麼會···?”
暗夜女神冷冷地點出了真相:
“年少輕狂。”
我:
“半年前,我在自殺幹預中心遇到的那個人,真是顧歸琛麼?”
半年前,暗夜女神覺醒的那一天,自殺幹預中心,封閉監管室。我吃力地從床上支棱起來。藥物讓我渾身無力。
暗夜女神:
“你總算醒了。要不是我,你就死了,知道嗎?”
這是暗夜女神第一次出現,我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但我生無可戀,壓根不想搞清楚這聲音是怎麼回事。
暗夜女神:
“你看看這地方,跟監獄一個樣,你就打算在這兒呆一輩子?”
“不打算。”
我聲音空洞,不帶任何情感。
暗夜女神: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在想自殺的蠢事兒。”
我爬下床,身體輕飄飄的,腳踏在地麵,如同踩著棉花。翻箱倒櫃地找,沒有剪刀,沒有繩子,連內衣帶都沒有。我找不到任何自殺的工具。
暗夜女神輕聲笑了,語氣裏帶著諷刺:
“看不出來,你是個膽小鬼呀。”
我也笑了:
“你見過哪個膽小鬼敢殺了自己?”
暗夜女神:
“自殺,是人世間最懦弱的事,你不知道嗎?”
暗夜女神清冷的聲音,如同雨後屋簷的水滴,落進我的心間。
“懦弱?可我管這叫做孤勇。”
天知道我現在的聲音有多無力。不僅僅是因為藥物,更多的,是我蒼白的語言和邏輯。
暗夜女神:
“難道你周圍這些人,都是一群孤勇者?
“我看他們不過是在逃避生活罷了。”
“咚咚,咚。”
三聲沉著有力的敲門聲,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一頓密碼輸入的聲音過後,厚重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姿挺拔的人走了進來。他逆著光,身軀顯得更加高大偉岸,給我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光影中,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受到他周圍冷峻異常的氣場。
“你是,新來的,醫生嗎?”
我吐詞含糊不清,有氣無力。封閉監督室,管理嚴苛,除了醫生,沒有人能進來。
暗夜女神:
“你見過穿著軍裝的醫生?”
我:
“我看不清,藥物副作用太大了。”
他踏著光,走近我,不打算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反而將一封信放在我床頭。
“把信交給霍奇校長。”
耳邊傳來一聲熟透了的低音,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霍奇,是星際第一光術學院的校長。這種頂級高校的校長,學生們大都有所耳聞。就連不善交際的我,也聽說過他。
我下意識地問:
“你···是?”
“顧歸琛。”
冰冷簡短的三個字,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裏。當然,也被暗夜女神給牢牢記住。她暗地裏不知道搜集了多少關於他的情報。
回到此時此刻——
我緊緊地,跟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男人。生怕一不小心給跟丟了。我甚至沒有朝關子篤多看一眼。我的心裏隻有顧歸琛。我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我眼眶已經紅了。
“至於麼?”
暗夜女神輕聲地說,仿佛也被我嚇到了。
我沒有回答她。一種酸楚的感覺正向我襲來。我本就是個敏感的人。此刻我似乎已經無法承載自己的情感。病才剛好,我感覺我隨時又會暈過去。我用全身的力氣撐住自己的身體,跟著他倆來到了教務處。
還沒進門,就聽見——“顧歸琛,好久不見。”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套裙的女人迎了出來。
顧歸琛垂眼一笑:
“沐蘭師姐,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他的聲音裏帶著十分成熟的磁性,讓人不由得心生信賴。
暗夜女神:
“他們倆是校友?”
我也很納悶,沐蘭怎麼成了顧歸琛的師姐?
沐蘭:
“研究室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略微停頓後,沐蘭又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