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脈之後,又給看了手腕。
手腕傷勢不太樂觀,當時傷的太重,又沒及時治療,留下的病根消不掉,隻能開藥緩解。
隋穗體內寒氣重,老爺子還開了幾包定時定量的中藥包,放進浴桶裏,泡個藥浴。
藥浴要用稍微燙一些的水才有效果。
總的來說,來這一趟,收獲滿滿。
渠意是這樣想的,但隋穗卻是叫苦連天,吃點西藥還能盡快用水咽下去,不至於很苦,但中藥的苦味簡直是避無可避。
今天隋穗沒去上班,渠意不讓,特地空出來的時間去看醫生,這會兒看完也該打道回府。
路過甜品店順便帶了兩個小蛋糕一起回家。
隋穗有時候胃口不好,渠意就愛給買點小零食填填肚子,說不定隋穗胃口一直不好,還有渠意的一份功勞在裏頭。
所以這次,渠意特地買了兩個最小號的蛋糕。
舍不得不給隋穗吃,但既然現在開始吃藥了,別的東西就要節製一點,不能攝入太多。
不過幸好,隋穗對這些東西也不大感興趣,吃不吃都無所謂,有時候隻是覺得新奇,所以格外想吃。
至於能讓胃口好到哪兒去?
開玩笑!那些小零食沒這功能!
吃完早餐去的醫館,回來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山了,秋天的晚霞十分好看,濃橙色的,不是仲夏熱烈的火燒雲,而是一個極度浪漫的顏色。
隋穗趴在車窗看著窗外從眼前掠過的景色,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仿佛置身於一個極樂世界,沒有任何煩惱,隻有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物,所有的一切寧靜得仿佛不真實。
是安心舒適的感覺。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惹得開車的渠意朝他看了一眼,不禁揚唇笑起來。
現在難得見隋穗這樣稚氣的模樣了,還是無憂無慮的好。
此時渠意隻有一個想法,讓隋穗一直開心快樂地待在他身邊,無病無災,平安長壽。
是他的心願,也是他此後經年的畢生所求。
晚上不能吃晚餐,到了家渠意就把各種藥都煮上,喝的,泡的,今天隋穗一個都躲不掉。
從有交集到現在,渠意強迫隋穗做的事情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清,現在喝藥就是其中一件。
隋穗原本還和心靜氣地坐在客廳地毯上玩遊戲,忽然廚房濃烈的中藥味傳出來,他被驚得頭皮發麻。
他生不如死地仰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感歎自己的命真苦。
一邊又認命般說這就是自己的宿命,是他生命中必須要過的坎。
剛冥思遐想完,渠意就端著藥碗出來,坐到隋穗跟前,一把攬過他的腰,將他扶起來。
下一秒就對視上,渠意發現隋穗眼睛都是紅的,還以為他哭了,連忙1又是哄又是調笑地說:“怎麼還哭鼻子,這麼大人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喝藥這麼難麼?”
隋穗撇撇嘴,裝可憐似的點點頭:“這是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渠意摟著他腰的力道緊了緊,沉默半晌,忽然極其認真地說:“要是不好好調養,才說我不能承受的。”
他一向不喜歡說太過煽情的話,覺得虛情又假意,但有時候他真的想把自己的一些思維,強製灌進隋穗的腦子裏,好讓他也心疼心疼自己。
思考了幾分鍾,渠意忽然垂眸,淡淡地開口:“歲歲,我被你握在手裏了,你要是你沒力氣握住我,我就會摔下去,你想放走我嗎?”
聽到這話,隋穗還愣了幾秒,他有些不知所措,也局促不安,不知道渠意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從他的神情上來看,應該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我為什麼會沒力氣,我會一直握住你的。”隋穗不解,但還是很固執地回答,堅定自己的決心。
他俯身親了親渠意的唇角,又小小地咬了一口。
渠意有些不開心,是難過,隋穗能看得出來,於是迫切地想親親他,安撫他。
嘴皮子上的軟肉被咬會有些刺痛,渠意微微蹙眉,一直垂著眸子,又過了好半晌,渠意才說:“你要好好的,歲歲,要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