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誒！”
“渠意要去留學，他要是問你爺爺的情況你就說很好，病情在好轉，我跟林教授也說過了，他跟我們沒關係，沒必要因為我們耽誤他。”
隋穗聲音哽咽，有點點囑咐穗知，他不想跟穗知說他跟渠意在一起了。
他知道穗知大概率不會反對，但沒必要說，等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穗知有些糊塗，他知道隋穗和渠意關係好，但不理解渠意竟然有放棄留學的想法。
但她還是點頭說好。
“我回學校了，過兩天再來。”
“我送你去？”隋亭拿著車鑰匙跟著他一起。
被隋穗搖頭拒絕了。
隋穗沒回學校，而是回了湖心亭，隋亭不放心一路跟著他，看他好好地回了小區才放心，在樓底下待了好一會才轉方向盤回醫院。
打算回莊園的時候隋穗就請過假了,回了湖心亭就吃藥，用熱毛巾把眼睛給熱敷到看不出紅色之後才放熱水洗澡。
熱水蓋過自己身體的時候才覺得暖和點。
他閉眼把自己藏進水裏，水一下子就溢出來不斷流在地上，水龍頭還在放熱水，霧氣氤氳了整個浴室，將鏡子和門都染得看不清楚原本的樣貌。
隋穗腦子裏都是病床上的樣子。
“沒有做穿刺，不是結節，就是肺癌。”
“我不知道，家裏人沒告訴我。”
……
之前那對祖孫的和渠意的對話忽然就在他耳邊冒出來，跟穗知和林教授的對話一起，如同惡靈一般叫囂。
隋穗筋疲力盡，他呼吸不過來了，將頭從水裏鑽出來猛吸一口氣，又一頭紮進水裏。
耳邊都是水密集的流動聲。
“又在玩水！”隋老爺子穿著紅色唐裝短袖，將隋穗一把從院子裏的湖邊拎起來，啪啪打了兩下他白嫩的腳。
隋穗大叫著掙紮，想從老爺子的手底下掙脫出來。
但顯然小隋穗還沒有打架的本事，就算兩隻腳蹬得再歡也都是無用功，隋穗腳上和腿上濕了一片。
胸前的衣服也濕到變了顏色。
隋老爺子揚手想打他屁股，但沒舍得拍下去，隻好大聲凶他：“說了幾遍了不要到湖邊玩水！是不是還想被淹！我這就把你塞進去！”
說著作勢要把手裏小雞崽似的隋穗扔進湖裏，湖裏的一些錦鯉看見有陰影落下，迅速集中到一塊在靠近岸邊的地方圍成一團。
小隋穗喜歡坐在這裏的石台階上抓錦鯉玩，但驟然看見這麼多錦鯉圍在一起也是怕的要命。
腳底在水裏撲動，被那些錦鯉的嘴爭先恐後的觸碰，他被嚇得不輕。
小隋穗一邊兩隻手勾住老頭子的脖子，雙腳使勁上蜷夾住隋老爺子的手臂，一邊大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吃魚不要吃魚！”
小隋穗還小，分不清楚吃魚和被魚吃的區別，但隋老爺子聽懂了他在說什麼。
隋老爺子忍俊不禁，故作凶狠將他從水裏提溜其阿裏，還一邊吩咐家裏的阿姨熱薑湯，放熱水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