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穗往他懷裏挪了點,但還記得保持距離,以前被渠意問這種話,他肯定要說沒事,但現在他帶著鼻音和隱隱哭腔開口,聲音虛弱:“嗯,難受……”
渠意也是真的難受的不行,看著隋穗難受的時候,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放大自己對他的心疼。
心髒都像是被縮進又放開,再用燒過的細針紮,疼的厲害,有時候又想跳樓機,在隋穗結束難受的低吟之前,他的失重感遲遲都不會消下去。
渠意給他捂著胃,,另一隻手握著隋穗輸過液的那隻,大拇指摩挲著他發青的手背。
“嘶……”隋穗發出一道低聲的抽氣。
隋穗感覺他的手瑟縮了一下,趕忙停住撫摸他的手背,輕聲問:“弄疼你了?”
“嗯……”隋穗閉著眼應聲,又說,“可以繼續,但是要輕一點……”
“好。”
渠意繼續撫摸著他的手背,但力道放得很輕很輕。
隋穗沉默半晌,突然笑出聲,隻是因為虛弱,所以聲音有小,但渠意還是聽見了。
“怎麼了?”
“很好笑。”隋穗說,說完又笑了一聲。
渠意也不知道他笑什麼,但看他眉心舒展開,自己心情都好受不少。
“在笑什麼?跟我說說?”
隋穗撩了眼皮看他一眼,然後閉上說:“你沒覺得…我們剛才的對話有點奇怪嗎?”
“怎麼奇怪?”渠意順著他的話回答。
“像是……在搞顏色……”
渠意:“……”
渠意也是拿他沒辦法,無奈地說:“你還未成年呢,怎麼腦子裏淨是這些東西……”
“我沒有,是你說話有歧義。”
“……也是你想歪了。”
“我沒有,是你說話有歧義。”
隋穗閉著眼重複這句話,好像渠意要是還想“狡辯”,他會繼續重複。
還好渠意見好就收,輕笑著說:“好,是我說話有歧義。”
“嗯。”
隋穗做完胃鏡後的後遺症已經緩解了不少,說話間又開始昏昏欲睡,渠意見他要睡著,試探的抽了手,但隻是剛剛從他身上挪開,隋穗就哼唧一聲,有轉醒的趨勢。
嚇得渠意連忙放回去,又哄著他說:“你先睡,我給你擦藥行不行?”
隋穗半晌從鼻間應了一聲,渠意不知道他這是睡著了無意識的聲音,還是在迷糊中應他。
他又試探的抽手,這回倒是順利抽出來了。
渠意擰開醫生開的化瘀血消腫的藥膏,又掀開隋穗肚子上的衣服,從胃部下麵到肚子中間都是可怖的青色。
要不是剛才做胃鏡被發現,隋穗肯定不會說。
原本隻是挨了徐青一拳,但隋穗皮膚經不住挨,不用多久就直接從一塊青色變成一片。
渠意不信隋穗不疼,剛才做胃鏡難受的時候都隻是捂著胃,隻有在穗知給他拍了兩下,格外不舒服時才使勁按。
他是又疼又恨,恨隋穗就不說,能忍責任,像個大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