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守在自己身邊的是渠意,所以情緒沒有那麼煩躁,隻是有點想出院而已。
隋穗慢吞吞的把食物往嘴裏放,寡淡無味,米飯都沒有甜味,還得嚼很多下才能咽下去,不然被發現了還得被渠意說。
渠意看他吃的不走心,暗暗歎氣,然後才說:“明天可以出院了。”
他說話漫不經心的,就像隨便開口通知他,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對隋穗來說就是潑天的幸福。
他迅速嚼了兩下嘴裏的米飯然後咽下去,不可思議的問:“真的嗎?可是今天沒有人來跟我說啊!”
“我不是嗎?哪天不是我給你抽的針?”
那邊隋穗的左手因為紮針紮腫之後,之後的幾天都是渠意親自紮針親自抽針。
分明渠意都還是個學生,但技術顯然比那位實習生護士好些,隋穗的手背雖然還是避免不了青了一塊,但至少看上去沒有先前可怖了。
隋穗悶悶的點頭,心道確實是這樣。
雖然知道了要出院的好消息,但隋穗還是隻吃了半碗飯,渠意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木耳,隋穗不愛吃,但渠意說補鐵,他隻好吃進嘴裏。
“這個周我會很忙,你自己點外賣吃,我把外賣電話給你,你直接打電話定就行,也不要等我一起回去。”渠意放下碗筷突然開口。
要是說出院的消息對隋穗來說是突如其來的晴朗幸福,此時渠意說的話就是晴空霹靂。
隋穗沒做聲,但也沒表現出什麼遺憾或者難受的情緒,他知道渠意很忙,無可厚非,能在這兒守著他這麼多天,已經是很難得了。
雖然渠意說不耽誤什麼事兒,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不方便。
他沉悶下來,放下筷子,肩膀耷拉著,病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病房裏還開了空調,渠意看著他,沒說什麼,起身從衣櫃裏拿了一件外套給他披上。
“為什麼不開心?”
渠意總覺得他還年紀小,會想爸爸媽媽,現在又是一個人,會難受很正常,所以他在盡量多跟他說話。
“沒有不開心。”
“我不信。”
隋穗也抬頭,正好跟他對視,眼睛裏倒映著渠意的臉和身體,一直鑽進腦子,身體和心裏都被渠意控製和吸引,他沒辦法控製自己。
越接近渠意越喜歡他,他放任自己依賴渠意,但有些忘了他們的關係並不算親密。
不信怎麼辦?他能怎麼辦?先不談渠意是因為學業因為正事所以沒空,就算是空閑時間,他也沒有資格和立場讓渠意陪著他。
隋穗不想說也不能說。
渠意也沒有逼著隋穗非要說出個理由來,想了這麼久,再說出來的話多半是假的,不如不問,他沉默片刻,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你下課了,要是不累也可以到我這兒來,幫我錄一下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