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有回暖的趨勢,今年的冬天好像結束地格外早,但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春寒料峭,孟春的風還帶點冬日的寒涼。
吉星扔掉桃酥的事最終還是被喻晰晏發現了,在猜到那人是誰後,他狠狠訓斥了吉星一頓,可給人委屈死了,眼淚汪汪地回嘴:
“那奴才隻是看他鬼鬼祟祟的,害怕他是壞人,會對世子您不利啊!”
喻晰晏緩了一下也沒那麼生氣了,瞪他一眼,道:“那你也不應該自作主張,若是耽誤了本世子的事,看本世子能不能饒了你!”
吉星這下知道怕了,忙膝行到他腿邊:“世子您別生氣,奴才知錯了!奴才願意受罰!”
“哼!”喻晰晏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看著他,道:“那你去把‘奴才知錯了,再不敢自作主張’這句話抄上一千遍!”
這話對吉星來說猶如一道驚雷,他可憐兮兮地哀求:“世子,要不您罰奴才去門外跪幾個時辰吧?別罰奴才寫字啊!”
喻晰晏眼一瞪,虎著臉道:“還討價還價?”
吉星瞬間蔫了,蔫頭耷腦地走出去。
唉!看來世子這回真的很生氣,都開始罰他寫字了。
他癟癟嘴,老老實實地去罰抄。
喻晰晏麵上鎮靜,心裏卻焦急的不行。
這都過去多少天了他才發現,子毓姐姐也沒來找他,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拒絕了她的心意吧?
他眼珠一轉,不過,既然子毓姐姐都先給了他台階,那他便順勢而為好了,去她府裏找她!
畢竟人家都認識到了錯誤,還給了禮物,那他做為堂堂宣南王府世子,當然要送回禮啦!
給自己找好借口,喻晰晏立刻便將王府庫房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勉強找到一把合眼緣的寶劍。
嗯,子毓姐姐是武將,定會喜歡的。
他在房間裏稍微捯飭了一下自己,出門就差點亮瞎院中下人的眼。
他無視這些人震驚錯愕的目光,施施然從他們眼前走過。
“啊?剛剛那個氣宇軒昂、俊美非凡的公子,是世子爺嗎?”
有人在背後悄悄議論,喻晰晏心中樂開了花,很想就這樣停下聽一會兒,但滿心的期待不允許。
於是,他隻能“遺憾”地走了。
嘿嘿,子毓姐姐這下還不被他迷死!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每次都把他當小孩子!
要不然,怎麼會隻用一盒桃酥來哄他呢?
怪他太心軟,這樣輕易就原諒了她。
唉!看來他以後比較適合做慈父,嚴母就讓……她來當好了!
他越想越遠,還小小羞澀了一下,臉頰都紅了,不好意思地埋進白色毛領間,像一顆白裏透紅,沒熟透的蜜桃。
“世子,到了。”侍衛在外麵提醒,喻晰晏回過神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確保自己還是一樣的帥氣。
他們的馬車停在將軍府後門。
京都皆知,宣南王上交了所有實權,夫妻倆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外麵醉心山水,淡泊名利,不慕權勢,這也令皇帝對他們極為放心,不僅時不時就有賞賜,平時看管也非常鬆懈。
雖如此,喻晰晏還是不想給嵐盡月添麻煩,停在後門不容易讓人察覺。
侍衛上前扣門,守門小廝看見喻晰晏,隻怔愣一秒就笑了,這張臉他看過多次,早就熟記於心。
“世子爺?您今有空過來啊?”小廝迎上前說話,喻晰晏心情好,和他多說了兩句,之後便輕車熟路地找去了嵐盡月的院子,卻沒看見她,問了院中的婢女,她們都紛紛搖頭不知。
正要聽掌事的去廂房坐坐,就聽見院外有說話的動靜,他慢慢往院門走去。
“……屬下會好好‘招待’劉副將的,將軍放心……”“招待”二字咬的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