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聽淮一臉不解:“這家夥,怎麼今天跟躲鬼似的躲著我們?”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深藏功與名。
嵐盡月回到將軍府就進了浴房,出來後吃了飯,走了兩圈消食,吩咐管家酉時喊她,便直接進臥室裹著被子開始睡覺。
風餐露宿的,吃不好睡不好,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補補,晚上才有精力應付皇帝。
喻晰晏回到宣南王府,見自家老父親在垂花門旁的小花廳悠哉悠哉地喝茶,他四處看了看,湊過去問:“父王,怎麼你一個人在這?娘呢?”
宣南王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啜了口茶,這才“扣”出了點時間回答他:“和你二姐去金玉堂了。”
宣南王和宣南王妃感情很好,王府裏就這兩個主子,他們一共孕育了兩子兩女。
大兒子入了軍營,一路做到威虎將軍,於前年戰死,當時的王妃幾次哭暈過去。
大女兒則嫁到了邊南城主府,路途遙遠,也隻逢年過節才回來一趟。
二女兒今年十七歲,剛結婚一年,嫁的是禮部尚書嫡長子,住在京城,兩家平時也多有來往。
而喻晰晏,則是他們的老來子,自老大去世後,王府世襲的世子之位便落到了他頭上。
他做這世子也才沒兩年,可憐他前麵十幾年都是放任自己當個紈絝的,整日不是招貓逗狗,就是跑馬遛鳥,反正就是沒個繼承人的樣。
畢竟他有爹娘,還有那麼厲害的親大哥,換誰,誰不安心躺平啊?
誰料,後麵世事無常……
喻晰晏沒多問娘和二姐去金玉堂幹什麼,金玉堂是賣首飾的,京城的富家女眷沒事都喜歡光顧,娘和二姐也無非是去買首飾的。
他有點其他事想問他爹。
他坐下來,自顧自拿著杯子給自己和宣南王倒了一杯茶,宣南王有點詫異,這兒子今天好像有點殷勤了。
他倒要看看這臭小子要幹什麼。宣南王漫不經心地想,低頭去看杯子裏氤氳霧氣的茶水。
喻晰晏裝模作樣抿了口茶水,裝作不經意地道:“對了,兒子今天和雲景飛他們在玉茗樓喝茶,您猜我看見誰了?”
他放下杯子,傾身湊了過去,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宣南王掃了他一眼,幹脆地翻了個白眼:“少賣關子。”
見此,喻晰晏也不繼續藏著掖著了,道:“就是最近京城裏人人議論的左將軍邛子毓啊!”
他一下子沒刹住車,開始滔滔不絕:“那風姿!那氣場!那身手!堪稱一絕,打遍天下無敵手!”
宣南王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隻覺得糟心:“早叫你多讀點書,你說你要當紈絝。”
喻晰晏也不高興了,這老爹怎麼淨拆自己台?
他拉著臉道:“您自己沒看到還非說我胡說八道。”
宣南王懟他兩句隻覺神清氣爽,放下茶杯,正眼看他:“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說什麼。”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喻晰晏的話,喻晰晏反被他這正經態度弄懵了。
愣了愣,反問道:“那個,父王知道這位左將軍嗎?”
宣南王唇角勾了一下,道:“有兩分了解。”
喻晰晏眼睛亮了一下,忙問:“那父王和兒臣說說!”
見他眼神探究,喻晰晏稍微收斂了一下外放的情緒,道:“我就是有點好奇,畢竟這女將軍也不多見嘛。”
宣南王搖搖頭,道:“為父知道的也不多,邛大將軍很少回京,那個女兒更是沒回來過,隻是聽聞那女孩是十年前被接到東疆去的,十四歲便上了戰場,一直到現在十八歲也未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