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靠著牆他才覺得有了些安全感,繃著臉問罪魁禍首。
這個地方明顯很陌生,不過他生來就在皇宮,從沒見過客棧,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確定這個地方。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裏不是攝政王府,因為……攝政王府沒這麼簡樸……
“京都屬城的官驛。”嵐盡月隨口答道,從旁邊的箱子裏拿出兩套衣服,都是很清雅的款式和花紋。
陸謹辭皺著眉頭,心想,京都屬城,那豈不是離得很近?嵐燼把他擄到這裏做什麼?
等等,官驛?
那嵐燼昨日是出了京城的?確實是要往西南去的?
他不自覺抱緊胳膊,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昨晚上的寢衣!
陸謹辭∶!
他雙頰漲紅,怒瞪床邊的人∶“你昨晚怎麼把朕帶出來的?!”
他有個不好的猜測。
果然,“就這麼扛出來的。”嵐盡月沒看他,注意力在那兩套衣服上。
陸謹辭滿臉羞憤,他堂堂帝王,這個逆臣!竟然就直接這樣扛著他到處走!
混蛋嵐燼!
想他從小作為皇子時便克己守禮,決不允許自己的儀容儀表出現問題,沒想到、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問題是出在當皇帝的時候!
嵐燼這個混蛋!士可殺不可辱!
【叮!反派值+3,當前反派值∶65】
嵐盡月終於舍得從那兩件衣服上挪開視線,轉眼就看見小皇帝惡狠狠地瞪著自己,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襟。
整一個被惡霸欺辱的良家少男模樣,520在精神海裏笑出鵝叫。
嵐盡月有點無語,將那套小一些的月青色衣衫遞給他,淡聲道∶“換上,還有兩刻鍾啟程。”
陸謹辭抱緊衣服,凶巴巴地問∶“你到底為什麼要帶我出來?”
嵐盡月拿著衣服走到屏風後麵,不一會兒,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
陸謹辭不知為何,耳朵有點發熱,他趕緊拿著衣服往身上套,然後下床,一絲不苟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嵐盡月走出來,雙手環抱站在一旁看著,神色始終淡淡的。
“王爺,方便進來嗎?”剛剛那人敲門問道。
“進來。”嵐盡月說著話,走到門邊,身子有意無意地遮住了小皇帝的身影,再加上他們都不敢亂看,放下水盆和早飯就趕緊退了出去,生怕攝政王突然來一句什麼,所以,誰都沒發現攝政王的房間多了一個人。
房間裏重歸於靜,陸謹辭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突然抬腳走過去,冷著臉問∶“你還沒說為什麼帶朕出來,你這樣做,早朝怎麼辦?那些奏折怎麼辦?”
此刻,攝政王在陸謹辭眼中,儼然是一個狼子野心又不計後果的幼稚家,他皺著眉,十分不讚同地看著她。
“這些陛下就不用操心了,微臣都安排好了。你隻需要,和我一起去西南即可。”嵐盡月唇角微微一勾,沒多說什麼,腳步往門口的方向去。
臨走前,她指著洗臉盆和桌上的飯道∶“趕緊收拾一下,吃完就走。”
“對了。”她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最好吃飽些,否則,隻能在路上啃幹糧了。”說這話時,陸謹辭明顯看見她眼睛裏閃過一抹戲謔。
“你去西南帶朕做什麼!”陸謹辭氣道,滿心不解。
把門打開一條縫的嵐盡月停住動作,回首惡劣一笑,道∶“陛下的命金貴,如果賑災銀不夠,就把你賣了換錢啊!”
話音剛落,她邁步出了房門,留著陸謹辭愕然看著她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