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前所未有的焦急，想要立刻聽見江盡月的聲音，看見她的臉，哪怕、哪怕隻是隔著屏幕，隻要是和他說說話，都好。
幾個評委老師都很遺憾，不死心地說∶“這個名額已經給你了，你隨時可以改變主意，我們學校十分期待你的到來。”
帶隊老師在底下也是著急的不行，一結束就拉住了鬱景默，苦口婆心地勸他，但也不好說的太多，畢竟自己也不是他班主任。
鬱景默在旁邊默默的聽完，回到酒店房間就立刻撥通了嵐盡月的電話，直到那邊傳來一個慵懶溫柔的“喂”，他莫名慌亂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怎麼了？”嵐盡月穿著十分家居的長款針織外套，縮在房間裏。
她現在在海市的老宅，往常他們家也要回海市過年，隻是這次的時間格外早，還有幾天才到新年，宅子裏空曠而冷清，沉積百年的古韻氣息十足，獨獨沒有年味。
不過，依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新年團圓的前夕，這個屋子就會煥然一新，同時還會出現很多不到過年都見不到的親戚。
“我……”想你。
話卡在喉嚨裏，鬱景默沉默了兩秒，把話吞了回去，聲音帶笑∶“我競賽拿了第一名，和你分享一下。”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神采飛揚，但真實的卻是，臉上並沒有什麼笑，甚至有點失落和委屈，就好像做了一件大事回頭找主人要獎勵，卻發現主人並沒有在原地，甚至沒有看見它做了什麼事的小狗一樣，懨懨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來。
嵐盡月對這個結果並沒有驚訝，但她還是笑著誇他∶“鬱大學霸好棒啊！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第一次見她吹彩虹屁的鬱景默有點不好意思，表情鮮活了些許，抿唇微笑道∶“也沒有，大家都很厲害的，隻是我運氣好些，比第二名多考了7分，而且還有你輔導我，如果是你來的話，肯定更厲害！”說著說著，鬱景默就忍不住誇她了。
嵐盡月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怎麼開始互相誇起來了？什麼時候回青市？”
鬱景默握緊手機坐到床上∶“明天，老師說讓我們再休息一晚上。”
嵐盡月點點頭∶“也好，那你今天下午可以在首都玩一玩，晚上再好好休息。”
“嗯。”
兩人又說了許久的話，直到嵐盡月那邊手機沒電了才結束。
一看，電話通了三個多小時。
他們這次真的分開太久了，從來沒有這麼久過，也是奇怪，自己竟會如此依賴一個人。
之前他們同班一年多，他也從未想過，事情會有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他沒有出門，而是在餐廳吃了晚飯後回到房間，洗漱完就直接窩進被窩裏，反複看當初拍的那幾個視頻。
視頻中的主人公神色淡然，仿佛什麼事都不會讓她露出其他的表情，即使是在跑步途中，她也是抿著唇，神色微微冷峻，到了終點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鬱景默不自覺地跟著深呼吸，反應過來後，把手機往旁邊一丟，整個人蒙進被子裏。
他睜著眼睛目視黑暗，自暴自棄地想∶鬱景默你沒救了！
他腦子裏想了一堆有的沒的，恍恍惚惚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