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如意,你起了嗎?”

還在睡夢中的常如意被先後響起敲門聲和說話聲吵醒,她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常如意還有些發懵,門外再次響起聲音。

“我估計還在睡呢,先不要叫她了。”

“外麵那群人怎麼辦,我看他們見不到如意是不會走了。”

“鬧這麼大陣勢,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如意,那孩子膽又不大,我看還是我出去把他們趕走算了。”

“欸,你別。讓他們在外麵吧,等如意醒了再說,咱倆也好做個準備。”

“真是的,你說這都什麼事啊......”

刻意放輕的對話聲伴隨著一齊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的常如意猛地坐起身。

房間外麵怎麼會有陌生人的聲音??

聽這對男女的聲音也不像是年輕人,更像是上了年紀的。

她已經獨居五年了,房子的鑰匙隻給過閨蜜,但閨蜜知道她神經衰弱,向來叫她起床都是打電話過來,從來沒敲過門。

難道是在做夢?

心髒在胸腔內快速地跳動,她這才發現自己在短短幾秒內驚得一身冷汗。

身上穿的睡衣也不是自己睡前穿的那身......

常如意一邊懷疑人生,一邊快速的打量了一遍陌生的房間。

天藍色的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隻隱約從縫中透進來些許外麵的陽光,窗簾的布料不是什麼深色,足夠讓常如意借著透進來的光線看清整個房間。

是很普通的臥室模樣,房間不大不小,不如說有些擁擠,床、衣櫃、床頭櫃還有書桌這四個物件就幾乎填滿了整間屋子。

床的左邊是一張矮小的白色床頭櫃,上麵放著一個同色的小台燈,台燈旁邊還擺著幾根色彩鮮豔、樣式花哨的發繩,發繩間還纏繞著幾根烏黑的長發。

常如意下意識摸了一把頭發順到胸前,頭發看上去烏黑亮麗,摸起來也柔順光滑,是從未染燙過的好發質,放下後的長度正好垂到腰間散開。

記憶裏從來沒留過長發、甚至每個月都會換新發色的常如意越發覺得是做夢了。

她逃避似的移開視線,看向右邊的書桌,書桌倒是寬大,上麵擺放著台式電腦,還有攤開的書本,書本上的筆甚至沒有合上蓋子。

有些強迫症的常如意見狀下床撈起旁邊的筆帽把筆合上,借著昏暗的光線隨手翻了翻書本,伴著嘩啦啦翻頁的聲音,常如意手指停留在了第一頁,隻見上麵有一行規整的字體寫著:高一三班,常如意。

常.已經畢業很多年.如.寫字能連筆就絕不讓它斷.意:?

疑惑越來越多的她飛速合上書本,結果書本上的封麵再次給了她一次衝擊:數、學兩個大字赫然在上,右上角甚至印著普通高中教科書六個字。

正常的夢境能做到這麼真實嗎?

甚至連字體都印得清清楚楚?

意識到不對勁的常如意麵色難看起來,她伸手狠狠扯了一把自己的臉,痛得抽了一口氣,隨即大步走到窗台邊一把拉開窗簾。

陌生到極致的老舊樓群,看外表已經有些年頭了,底下散步的人也都是些老年人,不遠處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自行車叮鈴鈴的鈴鐺聲,空氣中甚至飄著豆漿油條的味道。

常如意望著這撲麵而來的熱鬧愣住了。

她本身喜靜,又是個家裏蹲,自從自由職業做起來後,就順勢辭掉了公務員的工作,每天窩在她攢錢買下的公寓裏,連吃飯都是點外賣。

一星期唯一出去的一次都是為了扔積攢在門口的垃圾,於是便順理成章地胖了不少。

為了保持身材,別說豆漿油條,任何和碳水沾點邊的東西她都很少碰,可把身為吃貨的她憋壞了。

被空氣中的味道勾起饞蟲的常如意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使勁吸了吸鼻子,就當是聞著味道解解饞了。

隨即她漫無目的的視線落在樓下一排黑色豪車上。

車輛整整齊齊地停在馬路邊上,常如意叫不出名字,但看這一排車的外形和車身的設計就知道它一定很貴,像是誤入了什麼豪門場景,格外誇張的風格看上去與這老舊小區格格不入。

車的旁邊還站著一群身穿黑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身材是一致的孔武有力,大塊的肌肉把西裝繃的緊緊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