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似月色有意擾人,昨夜還藏在深淺不一的雲層之下,今夜便明晃晃地掛上夜空,給地麵上的一切鋪上一層銀霜,指引兩個年輕人一路向前。

就在這座山頭前,就在這片土地上,9名戰友年輕的生命被永遠留在了這裏。

誰也生不起半點旖旎的心思。

施安然好奇地看著忙活了一路的柳瞬息,他時不時從路邊撿起什麼東西放進隨身背包,甚至還會折一截樹枝,收一捧土。

神神叨叨的。

“白天我們不是分析過,那麼多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把它們引過來。”見施安然一直看著自己,柳瞬息解釋道。

“采集一些樣本,郵寄到團部那邊的實驗室化驗一下。”

“噢。”施安然點點頭,突然有點後悔沒有背一個背簍。

來都來了,不撿點柴回去總覺得可惜。

事發處被淩晨撤離的知青們打掃過,隻漏下零星幾顆灰撲撲的蛇頭,但施安然陷入深睡的位置因為同樣俯臥過虎屍的緣故,哪怕在夜色中也異常顯眼。

“這兒!就是這兒!”遠遠的看到被老虎躺過的大坑,施安然便大聲喊道,“你來這兒也撿點!”

柳瞬息點點頭,先是繞著周圍轉幾圈,才摘下手套,掃起地上的枯葉。

“小安,你看這個!”

施安然循聲望去,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模樣有點像後世的速效救心丸藥瓶。

應該是誰不小心掉在這裏的。

“這是……藥?”她接過瓶子,好奇地問道。

“聞一聞,是不是你說的那種味道?”

都不用他說,這蓋子還沒打開,施安然就已經聞到一絲熟悉的香氣。

這麼特別的氣味,隻要聞過就不可能記錯。

不過保險起見,她還是像之前那樣,躺到地上,閉著眼,指揮柳瞬息把小瓶子擺到各處:

“不對,再往下點,這個味兒有點濃了。”

“不行,別蓋蓋子!放遠點就行!”

“……”

多虧施安然生了個狗鼻子,對氣味格外敏感,兩人試驗好一會兒,總算把這隻瓶子擺放的大致位置找到了。

“所以當時我昏睡過去之後,是王秀把它放到了我腰側?”

施安然睜開眼睛,眉頭微微擰著。

“這東西究竟是幹嘛的?我好想快點知道。”這誰能不好奇呢?

柳瞬息麵色也凝重起來。

細細分辨的話,能從瓶中嗅出硫磺和雄黃的味道,當年他出任務時就用過類似的方子驅蛇,至今還記憶猶新。

這麼多巧合湊到一起,真相昭然若揭。

“這裏麵,有驅蛇的成分。”柳瞬息捏緊瓶子,手背青筋暴起。

要不是清楚大家都太疲憊了,他都想把所有人一起喊起來,徹查!

施安然不可置信地奪過瓶子,雄黃是什麼味道她不清楚,但硫磺還是知道的。

看她鼻子恨不得塞進瓶子,要吸到靈魂出竅的樣子,柳瞬息低聲道:“你聞不出來很正常,硫磺的味道都被其他成分壓下去了,隻有用過的人才分辨得出。”

“這個方子,一般人拿不到。”

寫下這個方子的人,已經去了Y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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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7天之後終於放假了,睡到中午起床之後一直在收拾衣櫃,沒碼夠兩千字依然發出來,以證明我沒有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