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將軍,您又要去操練場?”
珊瑚追出隔門外,攔在肖景戰側邊。
“珊瑚姑娘?近日府中無事,本將軍去操練場訓練新兵。”
自從那日與李南初爭執過後,他們便再沒說過一句話,就連用膳時,也是相顧無言,靜默著吃飯。
李南初在他麵前毫不掩飾對溫瀾玉的特殊對待,這讓他嫉妒卻又不能如何,畢竟這不是她的錯,他們之間的婚姻本就是枷鎖,沒有感情基礎的二人,李南初心裏有別人,他又怎能責怪呢?
“可現在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殿下今日備了將軍喜歡的青魚蘆花羹,將軍何不用完午膳再去操練場,想必也不急於這小半天?”
珊瑚看著他,期盼他的一個答複,可被李南初傷到心的肖景戰卻猶豫在原地。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見到李南初就會想起她維護溫瀾玉,與他對衝的樣子,他心中夾雜著無法言說的悲寂。
“我就…就不在府中用膳了,讓公主不必等我。”
說罷,他便想快步離開,卻被珊瑚伸手攔住。
而身後響起了這府中女主人的聲音。
“肖景戰,你今日若去了操練場,日後便可直去你那將軍府,你我分居更好!”
肖景戰轉過身,看見李南初冷峻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愧對。
“我……”
“我知道,那件事是我有錯,但我無法決斷這感情,你若想和離,我即刻請奏父皇,定不會讓他為難你和肖家,我愧對你。”
肖景戰轉過身,徑直走向回去,靠近李南初的時候,他頓在原地,側過頭,平靜的注視她。
“南初,這場婚事是我求娶來的,自然不能讓你開口,而這婚事也解不散,我們……”
李南初猛地攥緊他的手腕,讓他不再繼續說下去,她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冷冷的看前麵的繡球花,良久,她才鬆開手。
“今夜,進來婚房。”
她轉身帶著珊瑚離開,似是下定極大的決心,而她並沒有明白肖景戰的心意。
臨近傍晚,肖景戰仍躊躇在書房,沒有進臥房。而門外多了一道墨藍色的身影。
“你在猶豫什麼?”
他一回頭,倚靠在門前的那個清瘦男子正是溫瀾玉。
“你來做什麼?搶走我妻子的心,卻反來問我?”
溫瀾玉沒搭話,隻是走進去,抱臂與他對視。
“你就一定是對的嗎?賀宥白為何會突然知道何楓雲召集天下人決鬥,而他又是如何會理直氣壯的拋下婚約直接去汐月城,想必是你的暗示或明示吧?”
他腰間沒戴佩劍,卻在腰間別了遠道軟劍,說完此話,他便直接抽出腰間軟劍,甩於身側。
“你怎會這麼想?我的確說了,可我也同南初商量過。”
“哼,商量?你同她說過的話,我都知道,可那些話是逼誘她去同意你的方法,肖家於賀家無仇也無恩,你既然真心愛小初,應該會厭惡賀家的做派,更會在公堂之上為她力爭自由。可你不是真心愛她,或者,是自私的想要占有她,所以你假意像賀宥白透露汐月城的事情,又在他逃跑後,與南初道明所謂的緣由,最後說自己會真心遵循她的心,娶她,不讓她被天下人詬病。”
他說到最後,卻將遠道軟劍收起,依靠在一側的書桌旁,疼惜的垂眸看向地麵。
“南初她很痛苦,活在這吞人害人的城池中,她難受的都忘了笑,我可以帶她遠走高飛,可她不行,她的親人在這裏,她的牽掛在這邊,所以她走不了,也走不得,既然她不走,那麼我也會跟在她身後,為她掃除一切障礙。”
說到李南初時,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眼底是藏不住愛戀。
“她如今嫁給你,卻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們有諸多不愉快,那麼。”
他站直身體,再一次麵對肖景戰,在他有些疑惑的目光前,有些不舍的說。
“我會離開,在她身後保護她,但之後的日子裏,她不會再看見我。這樣足夠嗎?”
肖景戰放在台麵的宣紙被他皺成一團,也像他的心一般,心亂如麻。
他是希望溫瀾玉離開的,離開這裏,離開他們。可若他真的離開,李南初還是會難過傷心。
“不必,你離開了,南初會更難過,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和你在一起生活,我又怎能強勢分開你們呢?我承認這些事是我的籌謀,我也是真心愛南初的,但我太自私,不希望她的心裏還有別人,所以,你可以留在這,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我知道你心裏也有她,可你不也不能跟她表明心意,你也害怕,害怕她會厭惡你。”
溫瀾玉被說中心思,陰晦的側過頭,攥緊衣擺。
“你想說什麼。”
“我要你在她麵前愛上別人,隨便誰,隻要讓南初她明白你不可能與她相愛,這也是為她好,她是公主,而你卻連身份都弄不清的殺手,日後,天盛城也不會傳出公主一點不好的話語,這個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