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過去,吃早飯時,祁真突然發現少女平時亮亮的大眼睛下一圈烏青,眼眸也是灰暗得很,像是昨晚去幹了什麼大事一般,徒留一番精神萎靡的樣子。
於是祁真憋著笑道“這是誰家的小熊貓跑出來了啊?怎麼昨晚是……做了……什麼夢嗎?”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嗓音驟然降低,綿長又眷念,聲音中的磁性直接將還在吐著睡眠泡泡的元滿直接拉回現實,眼前突然放大著一張俊臉直接讓元滿呆愣了一陣,看著勾人的桃花眼承滿了戲謔的同時,對方吐出的呼吸吹在臉上溫熱的感覺瞬間讓元滿白皙的臉龐爬滿了紅暈,鼻尖與鼻尖的觸碰,眼神與眼神的相撞,極限拉扯中,宣告元滿完美失敗為終。
“你……你……你不講武德!誰晚上做那種夢了!”少女羞紅了臉,噌的一聲坐起來,小手指著男子,微微顫抖,一雙清涼的眸子怒不可遏瞪著男子,這副模樣落在祁真眼裏不過是愛人被揭穿嘟著小嘴一臉嗔怪的撒嬌罷了。
但是祁真還是不想輕易放過元滿,這麼多天愛人對他從來都有點疏離,哪有現在這種打情罵俏的畫麵。
正當二人嬉笑打鬧地不亦樂乎,一聲驚呼傳來,瞬間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兔家族招親,一名黑衣男子奪得頭籌,讓兔家大小姐傾心不已,但洞房花燭之夜卻不知所終,現在下令,誰若找到負心郎,賞千兩黃金!嘖嘖!又出現這種事件,最近都多少次了,也不知這黑衣男子是何方神聖,惹得這麼多家姑娘癡戀,卻每次都是洞房花燭之時逃之夭夭,徒留人家姑娘傷心不已,我要是他,做夢都笑醒!”聽見旁邊的妖們這般說,元滿與祁真對視了一眼,明白了這準是元滿夫君之一辰墨的手筆。
辰墨,聽祁真的介紹,是一名強大無比的龍妖,也是元滿的大夫君,他是元滿第一個結婚的對象,也是家裏的大家長,十分腹黑傲嬌,就是他第一個提出離家出走,然後帶著家裏的兄弟紛紛離開,聽到這裏時,元滿心裏已經歸類於不好哄的係列,想著肯定是最難找到的,不想這麼快就有了線索。
了解了辰墨每次都是在比武招親時出現,然後拔得頭籌,贏得人家姑娘的愛慕,最後在婚禮當夜無翼而飛。
聽到這個線索時,元滿頓感無語,覺得這妖簡直沒得心,腹黑死了,這麼做,讓別人姑娘今後該如何自處。
但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將這個腹黑男引出來。
可……怎麼引出來呢?這讓元滿十分苦惱……
是夜,元滿焦躁地躺在床上,窗外灑進來一片潔白的月光,這讓她不禁想起小時與柳依依也是這樣半夜偷溜出來並排坐著,看著天上的月亮,一起暢談心事,她說天上的月亮是死去父母的化身,他們灑下月光將我們籠罩,是訴說他們的思念,而柳依依卻反駁說父母成為了天上的星星,他們圍著月亮是為了更好地借助月光好好看著我們長大。說著說著,兩人都沒有說話了,而是呆呆地看著天上的群星和籠罩著聖母般光輝的月亮,心裏想著父母的樣子一遍又一遍,直至天亮院長來找他們,才被院長一手一個拎著回去罰站。
思緒回來,元滿已經不知覺地走到窗邊,望著天上的銀盤,想著柳依依現在在幹什麼呢,那邊世界的自己應該死了吧,柳依依會怎樣呢,大概是眼淚糊著鼻涕抱著她哭吧……想著柳依依的那個醜樣,元滿不禁唇角勾起,隻是那雙杏目卻黯然地垂下眸子,柳眉微蹙,苦笑的模樣落在一人眼中,心中不由一悸,卻馬上反應過來,看著窗邊憂愁的樣子不由笑道“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