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捂著腹部跪倒在地,像隻癩蛤蟆狼狽地匍匐,被裴艱一隻腳踩在地下,隻剩下求饒了。
旁邊的老娘們尤不服氣,麵目猙獰地撲過來,“你們在幹什麼?我跟你們拚了!”
結果再次被夏乖揪住可憐的小辮子,她微笑著手往下狠狠一扯,瘋狂薅下一大把的頭發。
“啊啊啊!!”
女人頭皮滲血,痛到捂著頭嘶喊半天。
夏乖掐住她的脖子抵在牆上,單手潦草地打電話說了什麼,回頭喊呆住僵在原地的段佳遇,“喂,別走了,我們就在這裏聊聊吧。”
不一會,幾個與這破敗地方格格不入的黑衣保鏢訓練有素地出現。
段佳遇局促不安地坐著,看著自己的舅舅、舅媽被捆綁,在地上像條菜蟲一樣左右顧湧。
她不敢抬頭。
夏乖接過保鏢手裏的冰袋,不算溫柔地摁到段佳遇的臉上。
“嘶。”段佳遇腫脹麻木的左臉被弄的疼。
“你怎麼回事?”夏乖直白地發問。
段佳遇目光躲閃,神情猶豫,還是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夏乖直接威脅她,“你不說,我就將你綁住,五花大綁,一根一根地拔你的頭發,破壞你的毛囊,讓你像你舅媽一樣變成一個醜陋的禿子……頭發拔光了,我再從你的臉上,用鑷子,眉毛,睫毛,你身上每一根的汗毛我都不放過……”
段佳遇聽得瑟瑟發抖,身體不受控製地直顫。
夏乖惡魔的形象已經在她心底紮根了。
看夏乖步步緊逼的流氓模樣,裴艱斂唇輕笑,“你不要嚇她了,她已經一副快要嚇暈的模樣了。”
夏乖往後撤,嘴裏無奈地嘟囔,“真沒勁,越嚇越呆。”
開完玩笑,她正經起來,用腳踹了幾下地上的兩人,朝段佳遇保證。“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
段佳遇怯怯地問,“你們兩個來這裏幹嘛?”
夏乖仰頭思索片刻,神色認真,“拯救失足美少女。”
“……”段佳遇有些被卡住。
夏乖又凝神思索片刻,“而且我有錢有閑。”
“……”段佳遇這下徹底啞口無言,甚至有些失笑。
氣氛就這麼緩和起來。
知道了他們的真誠,段佳遇深呼一口氣,打算講了。
誰知夏乖先一步沒了耐心,“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去找方嘉楊。”她冷笑,“好像他也住在這個巷子裏……是5組7號?”
段佳遇頓時驚慌失措。他們怎麼知道這麼多?
她立刻起身阻攔,冰袋掉到地上都不去理會,“我說,我說,我願意說。”
她不斷清嗓半天,眼見夏乖又不耐煩了,才忍下羞恥將事情講出來。
她爺爺是被上世紀七十年代打倒的地主,是得了方嘉楊他們家的私下幫助才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那可謂是感激涕零。所以兩家人的關係很好,也多幫襯。
到了她父母這一輩,方嘉楊父親在工地被砸下的鋼筋貫穿腹部,搶救了幾天幾夜,人還是沒了,臨終前麵色枯黃顫顫巍巍說,心裏放心不下他。段佳遇父親就含著淚私自定了這兒戲的婚事。
結果段父某天外出幹包工頭突然間杳無音信。段母心如死灰,卻依舊不肯改嫁,在內耗中生病離世。她寄人籬下生活在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