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在我心裏，你是我的下人嗎？”她笑意盈盈地反問他。
當然不。裴艱搖頭。
“那不就對了。”她牽過他的手，走向兩人的小屋，將這件事拋諸腦後，“回去睡覺。”
翌日，班上就出事了。
清晨剛來到教室就聽到幾個同學圍在一個座位嘰嘰喳喳的討論。
夏乖冷不丁地紮進人堆裏，“怎麼著了？”
幾個人嚇了一跳。
一個外向大大咧咧的女生打趣拍了她一下，“你可嚇死我了。”接著便拉著她起勁兒地聊起了剛聽到的消息。“段佳遇這學期因為家裏給不出錢，要退學了。”
夏乖有點驚訝。可覺得這也沒有震驚到他們聚起來聊這麼久的程度。
隨後的這句話才是真正的令人驚詫大跌眼鏡。
“聽說……”女生的聲音不自覺小了些，“段佳遇和五班的男生…好像是叫方嘉楊吧？反正是他們班的第一名的那個男生，有婚約，佳遇是那個男生的未婚妻！現在是佳遇家把自己家的老底翻出來給他讀書，然後讓佳遇輟學！”
“嘶…”周圍倒吸一口涼氣。
夏乖目光瞬間有些淩厲。
“這也太讓人生氣了吧。”就連一旁平時溫軟好說話的女生都忍不住替段佳遇打抱不平。“他們家思想真是又老舊又扭曲。”
“是不是越窮的家裏，思想越封閉固執。”
“這樣下去，佳遇的未來完了呀……”
“她不是還有未婚夫嘛？那男生那麼厲害。”
“他們家瘋了，你也傻了？別人怎麼可能靠得住。”
“也是，佳遇本身成績也很不錯……”
幾個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討論。
夏乖已經聽不下去了。
壓製怒火和反胃的惡心，轉身跑去了五班。
“方嘉楊在哪？”
得知方嘉楊今天沒來上學。
她直接跑去教師辦公室拿到段佳遇以及方嘉楊的家庭住址。
身邊一直跟著的裴艱目光灼灼，非但沒有出聲阻止，反而提前打電話叫來了司機。
“去濱邊小區5組13號。”夏乖麵無表情地吩咐。
心底壓抑的陰鬱怪物快要破土而出。
方嘉楊真惡心。真惡心……
這個認知不斷占據腦海。
她對他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隻記得一年前打過他。
現在想想，真該啊。
“抱歉，車隻能開到這了，前麵都是狹窄的老巷。”司機察覺氣氛不對，小心翼翼地解釋，冷汗透濕掉後背的西服。
“在這等著。”夏乖丟下這一句，跟著導航越走越深。
裴艱步步緊跟，眉頭皺著。
這種地方勾起了他潛意識小時候的糟糕回憶。
巷道曲曲彎彎，這裏常年見不到太陽，街角牆壁潮濕陰森，沿著牆壁流淌著泛綠的小水溝，一股腐爛的惡臭。
“到了。”夏乖腳步忽地停下，眼神直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