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上前輕輕扶著公孫初宜從懷中掏出一塊繡著蘭花錦緞帕子,力道極為輕柔的將公孫初宜臉上被濺上的血擦掉。
公孫初宜垂著眼語氣已經沒有剛剛的盛氣淩人,“王濟弱,我是不是太冒進了!”
“殺父之仇,滅族之恨殺了個區區縣令又怎樣。”王匡盯著地上林縣令的屍體被拖行留下的鮮血,目光冷然可看向公孫初宜時又恢複往日溫柔。
“嗯!”公孫初宜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打了個瞌睡道:“我困了,正好歐陽常林在這裏有個宅子。夏安應該收拾好,走吧!”
離開李府後,他們來到一座比李家還要大還要富貴的宅子,大紅色燈籠高高掛著朱紅色大門旁的兩座鎮宅石獅,石獅眼上都鑲著兩顆鴿子蛋般大小的紅寶石,寶石一發光在配上石獅的獠牙顯得凶神惡煞,公孫初宜目測了石獅的大小甚至比李府門前那兩隻還要大些。
公孫初宜上前摸了一把石獅眼上的紅寶石嘖嘖出聲:“挺豪啊!”
“屬下準備些吃食,少主可要用些!”站在大門外等候已久的夏安問道。
公孫初宜點頭,轉身右手手腕一番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眯眯的道:“蕭公子請吧!”
“多謝!”蕭昀回了一個笑抱拳道謝。
大廳中燈火通明三人圍圓桌坐著,桌上幾碟清淡小菜幾碗白粥,隻有公孫初宜麵前放著一盤糯米藕,公孫初宜用筷子夾起一塊糯米藕入口軟糯香甜,甜絲絲的味道輕易化解寫在李府的陰霾,手中翻看著一本記錄著她手下人的名簿。
“這名簿中的人都是可信的嗎?”公孫初宜抬眼望向立在一旁的褚琢。
褚琢毫不遲疑的道:“名簿中人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們手中!”
“這個齊桓再好好查一下!”公孫初宜點了點名簿上的名字道。
褚琢看了一眼公孫初宜手指點著的名字問道:“少主,要用齊桓!”
“嗯!”公孫初宜點頭,“這個齊桓在京中任職恰好我現在需要一個新的青陽縣令!”
褚琢不知和守在廳外的死侍交待什麼,不稍片刻他又走了進來,“少主,齊桓這些年所做所行之事馬上就會送到。”
公孫初宜的注意力停在“送到”那兩個字上心中疑惑,“什麼叫做送到!”
王匡的用勺子攪動碗中的白粥問道:“你想好如何做了!”
“小雲村我暫時回不去,隻能留在青陽山而且我接下來要幹的事動靜會有點大,必須有個人幫我瞞著!”公孫初宜繼續翻動手中的名簿。
很快公孫初宜也明白為何是送到,桌上的飯食已經被瞎安命人收拾走了,換來的是一摞又一摞有關名簿上之人近十年所做之事記錄冊子。
蕭昀歎道:“歐陽氏情報當真是令人發指!”
褚琢從幾大摞子冊子中拿出有關齊桓近三年的記錄,公孫初宜打開認真看了幾頁目錄,嘴角抽動,這裏麵上到齊桓每天吃了什麼幹了什麼,同誰說了話說了什麼,喂過什麼樣流浪貓狗,喜歡過什麼姑娘,被什麼姑娘喜歡過真是是事無巨細,簡直像是在齊桓身上按了個攝像頭。
公孫初宜目光不自覺得看向那一摞子記錄冊子中又用餘光掃了一下王王匡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這些都是誰記錄的,隻有名簿中的人嗎!”
“哦,這些全是紀先生命人記錄。”褚琢回道:“這裏放著的隻有名簿中人的記錄冊子,其他的太多並未送來!”
“哦!”公孫初宜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又想起紀先生不免好奇的問道:“這位紀先生是誰?”
從看到這一摞又一摞的冊子公孫初宜麵上雖平靜,但心中忍不住猜測這是個多麼閑得發慌又愛八卦的人啊!
褚琢也忍不住一笑歎道:“這位紀先生是一位喜愛編苦情戲話本子先生,名喚葉楓祖輩一直到現在都歐陽氏幕僚,紀先生不喜束縛,便離開朱峰替歐陽氏管控歐陽氏臨江樓,借此收集雲秦各地大小之事寫話本子。”
“哦!”公孫初宜翻看著手中的冊子認真點頭,心中盤算著有機會她定要見一見這位雲秦八卦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