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漆黑濃化,窗外刺骨,呼嘯的冬風趁機從窗縫隙肆意闖入。
而床上疊壓的人被凍醒,緊閉雙眼睜開困難,全身如螞蟻攀爬一般出現啃噬感,尤其是後脖頸傳來的炙熱。
人死了是這種感覺?
“阿炎…炎炎…炎哥……不要別人。”
“誰在跟他狗叫,還是隻小公狗…”
重死個人,鬼壓床啊!
陳炎喘不過氣,想把身上的人推走,意外不費力。砰地一聲人就從床上滾落在地。
死追債的下手也太狠了,他死法肯定不好看,天堂大哥沒瞧上眼,下地獄了?不過誰怕誰啊。
陳炎來不及管那麼多,隻要別跟他要債就好。
撐著起身瞬間,他瞪著眼珠呆愣掉,落地鏡裏,人是那個人,嗯,這該死的可愛嬰兒肥小酒窩,但他、他怎麼一臉欲求不滿啊!!!
黑色睡袍敞開,貼身黑平角褲鼓包,清晰可見的脂紅斑點遍布白皙腿根,麵色漲紅眼角涔淚。
靠,這衣服?他明明走可愛瘋路線,陳炎兩眼一閉,完了,肯定是剛剛那人的。
“為什麼推開了…打針…打完針你就好了,不能找、不找…不要Omega,隻要我、跟我待一起不好嗎?”
炎哥這麼抗拒他嗎?本來他就是想跟之前一樣大半夜偷偷進來看一眼,看一眼就回自己房間。
結果他第一次易感期居然瞞著自己。
陳炎耳畔又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戛然而止時,那尾部調子似乎有幾分柔弱和破碎。
個屁。
那人又爬了回來,雙手掌心合並攤開,把針管狀的Alpha抑製劑遞給陳炎,一臉你要自己注射還是要我幫你的凶表情。
“你別亂來啊,這、這違—-”陳炎有點抓馬。
【ooc警告‼️警告‼️】
一道冰涼機械聲傳入他的腦中。
是誰給他整這死出,陳炎趕緊兩手抓住睡袍角捂好,縮在床頭,一顆白球故障重重落下給他頭頂一擊。
他眼冒金星,忍著頂上瞬間腫起的小包,對著白球忐忑喃喃開口:“我...也欠你錢了?”
【重點保護對象能量場太強…信…號..幹擾,幹擾。】
白球漂不起來,被吸附在嚴似錦旁邊,不過他看不到。
“炎哥,乖不痛,馬上就好了,沒關係就這一支,醫生說了對第一次易感期的Alpha最管用,花了我全部的私房錢呢。”
煩死了,煩死了!
陳炎凝聚全身力氣到自己腳上,脾氣壯膽又把人踹到一邊。
抑製劑跟著飛出,掉落在木地板上。
那人趕緊爬下床去跪坐在地撿起,姿勢活像犯錯跪榴蓮的老公。
他委屈吧啦,豆大的淚珠開始嘩嘩流下,與地上的抑製溶液和玻璃碎片一起暈染開。
“炎炎…怎麼辦,沒了這個他怎麼辦,都怪我太沒用,不想、不想看到他找別人,死了算了………..”
【宿主,快阻止他,快阻止他。】
感受到能量場削弱,白球飄起,來不及自我介紹。
陳炎看看它慌亂圍著左一圈右一圈,又看看那位哐哐撞牆的人,拿被子捂住頭,心冷身熱。
他躺平了。
掛吧,毀滅吧,這破爛世界還想怎麼捉弄他,家裏破產又不是他的錯,小人算計還害得他爸媽受刺激出車禍留下他……
陳炎鼻子一酸,幹脆掀開被子,忽略嘰嘰喳喳的白球。
“一起吧,騷年。”他踉踉蹌蹌走到嚴似錦旁邊拍拍人的肩膀暗示挪點位置,閉眼對白牆跟著就是一撞。
陳炎沒成功,被高半個頭的人緊緊抱在懷裏。
涼涼的,身上的熱度也得到緩解,於是下意識想靠得更近,摟住那人頸緊貼住。
那人眷戀吸著他的檸檬信息素心想:難受到撞牆了嗎?炎炎這是又想要了……都怪他沒有信息素滿足不了…炎炎明天醒了一定會去找Omega的,他身邊根本不缺,Omega一定比抑製劑舒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