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樓道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熏的越清時差點嘔出來,他回頭看了眼宋知睢,發現他和一個沒事人一樣,好奇地伸著脖子張望。
“你不想吐嗎?”
宋知睢疑惑地看了眼越清時,問道:“為什麼想吐?”
“你沒聞到嗎,很濃的血腥味。”
宋知睢搖搖頭,“還好吧。”
越清時狐疑地看著他,心想這人昨晚還被熏得要死,這會兒鼻子怎麼堵了。
宋知睢也奇怪看了越清時一眼,隨後扯著他鑽到人群裏。
人群的中間是一坨堆疊在一起的殘肢斷臂,每個碎塊的斷口都很不平整,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來似的,還掛著幾絲新鮮的肉條,隨著窗口灌進來的風來回擺動著。
地板上淌了一地的血,血液飛濺,整個樓道幾乎都被黑紅的血跡浸染了,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
越清時趕緊撇開視線,胃裏隨之湧上一股酸意,他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撞在了宋知睢的胸口。
宋知睢穩穩地扶住他,扭頭看向陳星瑤問道:“死的是誰?”
陳星瑤此刻正站在屍體旁邊,臉色很難看,畢竟出事的地方就在她的隔壁。
“好像是一對情侶,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還有一個人吧,具體要等人齊了知道。”
越清時昨晚什麼也沒吃,這個會兒想吐也吐不出來,他臉色蒼白地轉過身。
陳星瑤見他難受,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道:“你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想吐也正常,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先下去吧。”
“我有個問題想問。”越清時搖搖頭,強壓下惡心的感覺問道,“其實我昨晚隻聽見一聲慘叫,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聽見越清時的疑問,陳星瑤搖搖頭:“當時情況很亂,我也不清楚,按理說一晚上隻會死一個人的……”
聽見這話,越清時心裏咯噔一下,“什麼意思,難道每晚都會死人嗎?”
陳星瑤點頭,歎了口氣:“任務還沒開始呢,就損失了這麼多人。”
“人性如此,畢竟誰也不想死。”
一旁的徐澤似乎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隻感歎了一句,便招呼眾人下樓吃早飯。
大家都沒有圍著屍體討論的意思,紛紛下了樓。
越清時悄悄地對宋知睢問道:“這些屍體怎麼辦?”
宋知睢聳聳肩,“就放這兒咯,你看這裏除了你,誰有要管這事的意思。”
越清時無話可說,跟著大家一路往下走。
一樓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一部分人早就坐在位置上吃飯了。
餐桌旁邊還站著一位形銷骨立的女人,看見她的第一眼,越清時差點被嚇到,畢竟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瘦的人,就像一具爛到隻剩一層皮的屍體一樣。
看見他們下來,女人咧開嘴笑了笑:“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吃吧。”
大家都好奇地看看她,但沒人敢坐在靠近她的地方,最後剩下的位置,隻能留給倒黴的新人。
越清時雖然有些害怕,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坐下,好在那女人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一動不動地站著。
越清時坐在她旁邊,發現這女人的肚子和身體的其他部位不一樣,漲得鼓鼓的,尤其凸出,像是懷了孕一樣。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發現那人是宋知睢。
“你盯著人家女孩子幹嘛呢?”
“我……”越清時有些無語,朝宋知睢翻了個白眼,“我看她好像懷孕了,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什麼,你懷疑是你的種?”
“你他……嗚嗚”
越清時剛想破口大罵,就被宋知睢塞了一大口饅頭在嘴裏。
由於女人一直站在這裏,餐桌上幾乎沒人開口講話,等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才漸漸的有一些竊竊私語。
看見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女人終於動了。
她走到中間位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歡迎各位來到我們柳條村度假,雖然我們這裏隻是個小山村,但是風景比一般的景區都要好上十倍,這裏特產的蔬菜也是最鮮美的,吃過一次可就再也忘不了這味道了。”
餐桌上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越清時咂吧咂吧嘴,絲毫沒有覺得剛才那幹硬的饅頭和齁鹹的小菜有什麼讓人難忘的。
她像一個被冷場的主持人,尷尬地站在一旁,嘴角的皮肉也跟著抽搐了一下。
“嗬嗬,看來客人們沒休息好呢。”
女人說著,挺著肚子走進一個小房間,從裏麵拿出來一疊巴掌大的小本子分發給眾人,說道:
“集齊村裏各處景點的印章就可以到我這來換一件神秘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