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富陽越聽越覺得二兒子說得在理,他腦海開始瘋狂轉動起來,“大鵝是老五的老娘送給我的,我和川子一人一隻,川子不可能舉報我,那隻能是我們回來的路上被人看到了,外村的人對我家的情況並不清楚,不可能指出家禽超標的問題,大概率就是我們村子的人!”
雲安安對二哥的分析能力一直都是相當信服的,她舉起小手,“我記得胡五爺爺家就住在村口,進出村口就要經過他家,要不我們上他家問問?”
雲富陽唇角微揚,讚許地摸了摸雲安安的小腦袋,“哎呦!我閨女這小腦袋瓜是咋長的,怎麼會這麼聰明哩!”
雲安安被誇得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雲衛國再次朝他偏心眼的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雲富陽還要去大隊部處理一些事,關於他貪汙隊裏的錢這件事,他準備讓會計胡有才將隊裏的賬目公開,也讓村裏人瞧瞧,他雲小二是多麼的清白,這個村是多麼的窮困潦倒。
至於詢問的事,他交給了老二和小閨女。
雲安安帶著二哥先去找了胡大丫,主要是她家和胡五爺家著實沒有來往,貿然前去別人也不一定搭理他們兩個小蘿卜頭,可帶著胡大丫就不一樣了。
對於胡大丫,雲安安也沒有瞞著,將來意說了說,胡大丫放下手裏搓了一半的麻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十分爽快地說:“走吧!”
剛要出門,胡大丫的娘就匆匆追了出來,提了一籃子,籃子裏麵裝著一罐米酒。
“把這個給你五爺爺家送去,他老人家喜歡喝!”
胡大丫接過順勢應了一聲,“好!”
胡大丫的娘是南方人,米酒是她們那裏的特殊飲品,是用糯米釀造的一種特殊醇酒,色澤清亮,味道淳甜。
昨天胡大丫就給雲安安家送了一小罐子。
三人朝胡五爺家走去,剛到胡五爺家門口就碰到胡五爺的孫子,胡三慶。
他和雲安安是同年的,但兩人並不熟,屬於認得臉的陌生人。
但他和胡大丫熟啊!
“大丫姐,你咋過來了?”
胡大丫朝家裏看了一眼,朝他晃了晃小籃子,“我娘又做了一些米酒,讓我來給五爺爺送點!五爺爺在家嗎?”
“在的!”
隨後,胡三慶朝屋裏喊了一聲,“爺爺,大丫姐來了!”
胡五爺有些瘦削,雖然已經年邁,但身上仍然保持著一份硬朗的氣質,背脊挺得筆直。
“大丫來了!哎!安安和衛國也來了!快進來,坐......”
雲安安和雲衛國齊齊喊了聲:“胡五爺爺好!”
“好好好,都好,來你們坐!”胡五爺伸出他那雙布滿了老繭和皺紋手將三個孩子迎進了屋,然後又吩咐老伴給孩子們拿點心。
隻不過三個孩子都很有禮貌,說了聲謝謝,並未動手拿點心。
說了一會話後,雲衛國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老爺子,昨天是否有人出村。
胡五爺的眼睛雖然有些渾濁,但卻透露出一種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夠洞穿一切表象,直達事物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