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連續上崗的兩天了。

天池端坐在崗樓的桌子前,手腕架在桌麵上,單手不停的敲擊著桌麵的一角,看得出來,長時間的連續上崗讓他感到非常不耐煩與疲憊。

整潔有序的崗樓裏麵雖然燈火通明,但是除了崗樓外,樓內的消防中隊裏麵卻是一片漆黑與安靜。

天池不知疲倦的看守著崗樓內的監控,對消防中隊的安全隱患逐一排查。

終於,凝固許久的眉頭一舒,他的眼神中又泛起一絲光彩。

“媽的!終於檢查完了!”

說罷,他瞬間後仰到那張已經磨的不行的黑亮皮椅上,椅子在他身體的衝擊下發出了吱呀一聲,天池長舒一口氣,轉頭望著那黑漆漆的窗外。

“這事就特喵的離了個大譜,都出警兩天了,怎麼一點消息沒有,不回來啦?整個中隊就我一個人了。”天池自言自語道。

“中隊都去出警了,把看崗樓的破活交給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天池偷偷的把手機從桌底的隔空裏麵掏了出來,沾了滿是蜘蛛網的手機閃著光亮,瞄了一眼鎖屏界麵顯示的時間。

2X23年9月14日,星期五,18:30。

解鎖,打開中隊群,最後一條消息正是三個小時之前自己發出的中隊日常巡查視頻的工作彙報。

“我去,這幫人,出警這麼長時間,我彙報工作也沒人理我,兩天了,中隊活全讓我幹了,你們這群人可真能擺爛。”

無奈地搖搖頭,熄掉了崗樓監控的顯示屏準備睡覺了。

9月中旬的春城,早晚正是有些冷的時候,涼爽的空氣也讓天池在被窩裏麵凍的直打寒顫,畢竟他隻蓋了一床毛巾被。

天池所在的消防隊正處於春城的郊邊,離省道也不過3公裏的距離,地理位置離市中心較遠,但好在周邊有很多的跑線車,經常在外縣跑著。

天池從被窩裏伸出腳,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拖鞋,踩上拖鞋,大步流星的直奔中隊三樓的被裝庫尋找自己的棉被。

“這天兒咋這麼冷呢,剛過九月份就這樣麼,我棉被上哪去了?”好不容易找到放在櫃裏的棉被,天池被窗外的一聲怪叫驚觸到了。

天池放下棉被,朝著窗外看去,一片漆黑的營區,左瞅瞅西看看,什麼也沒看見。“我聽錯了?不管了,天太冷了,我得趕緊回崗樓,把電褥子打開,有什麼事情我回去看看監控不就得了”。

在東北,這個時間已經開始黑天了,漆黑天空上掛著一輪皎潔的月亮,好似一顆巨人明亮的眼睛來窺探這個世界。

天池抱著棉被快步跑向崗樓,寬闊的營區內部沒有一個人影,腳步踏在空曠的道路上也沒有一點回響。

隨手甩門進到了崗樓內,把棉被往床上一扔,鎖上中隊大門,他迫不及待的又將監控顯示屏打開,迫不及待的要找到剛才那聲怪叫的來源,可是不斷的翻找曆史記錄,也沒有找到營區周邊的異常情況。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