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要撞上啦——”
“行了，大小姐坐好，你別激動！”
……
*
日暮西山，他們終於從遊樂場出來了，陸辭帶陸念歡去吃飯。
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地方，就是個小餐館，路邊攤的，是陸念歡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吃飯的時候，對麵的爸爸沒有偶像包袱，吃得很狂放，看上去就香噴噴的。
陸念歡一勺一勺自己小口小口吃著飯，晃了晃腿，她很高興，喜歡今天的爸爸！
散步消食，他們又去了籃球場。
籃球場裏麵有人在玩籃球，社牛的陸辭幾句話就跟他們熟悉起來了。
怕小孩受傷，陸辭也沒讓她靠近，自己拿了個球帶她去另一邊玩——
“小老虎，來來來，快跑過來…”
陸辭在前麵站著，把籃球放在指尖上轉，笑容熱烈，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穿著老虎睡衣的小姑娘奮起直追，追了一圈，出了一身汗。
天漸漸黑下來了，小朋友太小，精力也不夠了，該回去了。
陸辭托起她，把她牢牢抱在懷裏，雖然有點生疏，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爸爸，我自己走，你會累…”
“這麼乖？”陸辭詫異，“你還沒個籃球重呢，可別這麼乖，容易被欺負。”
聽見小姑娘低聲回應，陸辭也知道她還小，沒說什麼，隻是一笑而過。
緊接著，他嬉笑著跟小閨女傳授經驗：“記住嘍，大小姐脾氣攢攢，適當的無理取鬧也行，有那個資本鬧，可別當忍者神龜！”
“哦…”小姑娘似懂非懂點點頭，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有點犯困。
*
嗨了一整天，回到家都已經晚上九點半了，小姑娘也已經在陸辭懷裏呼呼大睡了。
把她放在床上，陸辭仔細盯著她的眉眼，呢喃道：“看你那悶悶的小脾氣，一點也不像我們陸家的。”
“知道嗎？以後受了委屈別憋著，隻會哭，屁用也沒用。”
“以後，誰欺負你，麻溜就上！打不過就快跑，記住，要學會告狀！”
正要離開，陸辭的衣擺被扯住了，他側眸，看到了精神奕奕的小丫頭——
“裝睡呢？”
床上的小姑娘在心裏默默想著她還要洗澡，才不會髒兮兮睡覺。
她抿嘴一笑，有些靦腆，“明天，我們還能出去玩嗎？”
“當然…”陸辭彎腰刮了刮她的鼻尖，“可以嘍！”
“你還是個小屁孩，就是該好好玩。”
“那…爸爸晚安。”
“晚安。”
……
*
第二天，陸念歡醒得很早，醒過來才疑惑自己為什麼要起這麼早。
心裏悶悶的，她很想去找爸爸。
想了就要去做，剛出門跑了幾步，突然看到了走廊盡頭打電話的爸爸。
原本歡快的步子越來越慢，不知道為什麼，鼻尖酸酸的，眼眶也霎時紅了。
“爸爸？”
“怎麼了？”男人轉身，掛斷電話，拉著她的小手往樓下走，語氣淡淡：“今天要學素描，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
小姑娘垂著頭不說話，陸辭也不在意，無論是不是感興趣，反正都要學。
教她素描的老師是個老爺爺，很嚴厲，畫不好還要打手板。
小姑娘被打了三次，爸爸陸辭就在旁邊看著，並沒有阻止。
這次，愛哭的女孩憋著一口氣，硬是沒哭出聲來。
半個小時之後，陸辭接了一個電話，上樓去處理工作了。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課間，老師去上廁所了。
沙發上的小姑娘一把甩開手上的畫筆，心髒咚咚咚跳，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爸爸讓我學好多東西，我好累，我不喜歡這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