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升起,陽光暖暖的照耀在房間內的書桌上,書桌淩亂不堪,牆上偶像的海報周圍也卷起了邊角,書包在凳子上安靜的躺著,拉鏈還開著,參考書隨意的露出了自己的內容。
剛從噩夢中驚醒的段淵然氣喘籲籲的躺著,頭發淩亂的散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睡意。
過了一會,段淵然想起床了,但身上的酸疼似乎在時刻提醒著她,這似乎是個不可完成的任務。她的眼皮輕輕耷拉著,眼睛沒有什麼光彩。她輕笑了一聲 ,搖了搖脹痛的頭。
她得了抑鬱症,四年了,頭痛了四年了,沒有緩解,無法解脫,胃時不時的翻滾疼痛扯著心髒,隨時隨地都在提醒她疼痛的感覺。她沒有休學,時不時的學校請假,今天,恰好又是請假的一天。
段淵然好不容易起床,想折一下被子,身體的酸軟無力又讓她重新坐回了床邊,她
歎了一口氣,走下樓梯去了廚房。
段淵然沒有什麼胃口,隨便拿了一塊麵包,未封口的麵包幹幹的,拿麵包的手僵僵的,還會時不時的抖,即使是夏天,也沒有任何溫暖。她坐立不安的,不想坐,站不住,手臂和腿是酸軟的,不受身體的控製,手拿著手機在刷視頻,心不在焉的。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喂,媽媽。”電話那頭也發出了響聲:“寶寶,你起床了就去喝點粥,媽媽給你做好了,我上班了,你有什麼就和媽媽說, 累了就休息一下,不要老想著學習,不用擔心,媽媽給你請假了。”“嗯”段淵然輕輕的答了一句電話就掛了。她呆呆的盯著手機,想了想這些年媽媽真的改變了很多。以前總是和爸爸吵架。記得四歲時她在外麵看電視,爸媽在臥室裏吵架,動畫片播放著什麼她全沒看進去,爸媽吵什麼她到記住了不少。從父母吵架到鬧離婚再到複合,她沒有什麼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說,應該感覺怎麼樣。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不會討人喜歡 ,幸福來的突如其來,但她的心裏早就像一個漏勺一樣,心裏空空的。
下午兩點了,又到了她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心理醫生是段淵然初中的心理老師,姓雷。大約一個小時的谘詢後,淵然的感覺並不明顯,回憶起谘詢中雷老師讓她畫的人、樹、房子,房子是沒有窗戶的,樹是稀疏的,人是木訥的,她也是木訥的,沒有什麼想幹的,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她總會看到另一個自己,另一個自己總是自由的,可以到處去旅行,可以去看偶像演唱會,可以肆無忌憚的穿自己喜歡的動漫衣服,擅長書法、滑冰、網球、跳舞各種項目,是勇敢的,是自信的,是陽光的,她總會看到各種自己,在醫生眼中是妄想的病,在她這卻治愈著她。她能夠成為宇航員,在太空中翱翔;她能夠成為外交官,自信的參與外交。那是她想成為的人,但她什麼都做不了,心裏空空的,身上酸疼無力,胃疼,頭疼,疲憊,總是這樣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晚上回到家,又是一個人,父母都要上夜班,她擼了擼狗,說著“lucky啊lucky我明天又要去學校,真的不想去。”的確,高二的生活繁忙 ,繁重的學業壓力和落下的課程已經給爭強好勝的她帶來了許多壓力,加上沒有朋友,她空空的在學校,沒有出口。她不算是成績最好的學生,但也不差,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上文科生,沒有什麼期待。想到這,她更不想去了,歎了口氣,此時已經明月高照,早晨也如約而至的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