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爺說話也未免太不客氣了!”白依婷臉色不好看極了,“我就算是為女兒著想又有什麼錯?這裏可是白家,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當然尊重白家。”
溫少卿冷冷接道,“可有的人,並非白老外孫女,那也值得我尊重?”
白依婷還以為他在發難厲蓮娜是領養的,還想開口,卻被打斷。
“厲夫人,我本不願意管別人家事,但你真的不好奇,你親生女兒當初是如何丟掉的,而你的這位品學兼優的大女兒又是如何湊巧來到你們厲家的?”
溫少卿斂了神色,淡然看著眾人,“不如,我們請白紫蘇女士來解釋一下如何?”
溫少卿的話大有深意,在座的人幾乎都震驚不已,尤其是白老,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看向白紫蘇。
白紫蘇臉色頓時白了,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溫少卿突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還當眾準備在這裏拆穿?
“你什麼意思?”
唯有白依婷不為所動,“紫蘇跟我是多年的姐妹,當初她幫過我……”
“你覺得她這種人幫你的目的真就是因為感情情深?”
溫少卿歎了一聲氣,“厲夫人,看來這些年你被保護得真好。”
說完,他命令身邊的人拿出一份檔案袋丟了出來。
“早在阿玉準備和厲小姐結婚之前,你們厲家的底細我們多多少少也查了一點。”
溫少卿悠然道,“如今今日湊巧又聽到白紫蘇女士說什麼想要對白家三小姐滅口之類的事,那這些證據,便確鑿了。”
他說完,又將手機拿出來,掏出一份錄音放出。
白老顫顫巍巍的打開那檔案袋,裏麵記錄了當年白紫蘇刻意找人抱走厲清婉以及將自己未婚生的女兒厲蓮娜送到白依婷身邊的詳細記錄。
當中許多都是人證,但是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沒有了白紫蘇向他們給錢賄賂的記錄。但是好在今日白紫蘇和丈夫聊天泄漏,才得以佐證這一切都是真的。
厲清婉坐在位置上,隻感覺整個人很麻木……但心中某處還是有些疼。她實在想看看,白依婷得知了這些,還會繼續偏袒厲蓮娜嗎?
當然,事實確實是。
白依婷恨恨的看向白紫蘇,“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對你對柳家還不夠好嗎?!”
厲振東也是厭惡的看著這對夫妻,沉聲開口,“報警,此事絕對不能就這麼了了!”
“不要!”
白紫蘇一下哭出聲,“姐姐,你不看在我的麵上也看在蓮娜的麵上啊,她這麼優秀,如果親生父母去坐牢,她以後該怎麼辦……我們是該死,可是她是無辜的!”
她的話一出,厲氏夫婦果然沉默了,說到底厲蓮娜跟著他們長大,從小撫養長大的情分不是假的。
“看來這最後一把火,還得我來添柴。”
溫少卿搖頭,“厲小姐,你和少卿結婚我沒送什麼禮物,這份,現在就補上吧。”
畢竟要離婚了,這算他們好人做到底。
溫少卿的助手又拿出一份資料,裏麵更是詳細的記載了前些年厲蓮娜為了爭寵排擠厲清婉所做的樁樁件件,其中很多傭人幫她們做事都留有證據。這份東西一出,誰也無法抵賴了。
厲蓮娜的臉色當即變得相當難看。
“媽媽,你聽我解釋……我當時隻是太害怕妹妹回來會搶走你們對我的愛,我是一時糊塗!對不起!”
白依婷見狀,心中一軟,剛想說什麼,就被父親打斷。
“白紫蘇,你和你的女兒,害得我親生外孫女這般模樣,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白老臉色怒沉,“來人,把她們送出去,另外,針對清婉的事也給我找律師告!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父親!”
白依婷忍不住站起來。
“你今日若為她們說一句話,那今後也不必再入我白家門了!”
老爺子生氣了,但說出口的話,也必定有效,白依婷被嚇得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經過這麼一個插曲,接下來的宴席許多人心中都不平靜,但也表麵正常的過了。
溫少卿單獨找到厲清婉。
“厲小姐,這份文件來遲了許多。不過,卻是阿玉早就準備好了的。”
溫少卿看著她,“我相信上官的話,你是個好姑娘,但是,你和阿玉不合適,你們的身世各方麵差距太大,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厲清婉一臉平靜,“給我吧,我簽。”
“厲小姐爽快。”
溫少卿將文件拿給她,見她直接動作利落的簽完字就還給自己了,過程不到一分鍾。
他挑眉,“你不好奇,文件內容,比如財產分割?”
“我的本意是淨身出戶,畢竟他也幫過我。”
厲清婉冷聲道,“我們算兩清,至於他怎麼想,我我幹涉不了,就這樣。”
說完,她轉身便離去。
溫少卿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歎了一聲氣。
宴會結束後,厲清婉先行一步離開,讓溫少卿拖住了祁玉。
她回到祁家莊園,將提前收拾好的東西拿走,留下一封道歉信給郝翡,便離開了。
另一邊,等祁玉擺脫完好友準備回家時,一路上心情莫名的煩躁不已。
當他和郝翡以及祁淩河從傭人口中得知厲清婉已經離開時,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正在此時,溫少卿給他發來一份文件的拍照,祁玉點開一看,正是厲清婉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
“阿玉,你……你和清婉這是怎麼了?”
郝翡擔憂的看著他,“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離婚了?”
祁玉沉默著,臉色無比冷沉。
祁淩河攬住妻子肩膀,“先走吧,讓這小子一個人靜一靜。”
帝都,另一處老舊的小區內。
“清婉,喝點水。”
寧夏嵐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了,她今天夜班,急急忙忙的請假回來,“這是怎麼了,我記得今天好像是你外公的生日,發生什麼事了?”
“我離婚了。”
厲清婉看向她,眼神平靜,但那片平靜下,還是藏著無人所知的憂傷。
“沒事,你在我這裏好好休息。”寧夏嵐看著她,“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你正好來陪陪我。”
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問那麼多為什麼,隻是安慰著厲清婉。
厲清婉抱著她,“謝謝你,夏嵐。”
這一晚厲清婉幾乎沒睡著,第二天一早,寧夏嵐給她留下早飯便出去上班了。
厲清婉沒什麼胃口,簡單的吃了一點,桌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她一看,是自己賬戶進賬的消息。
厲清婉神情呆滯的數著賬戶中的零,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一天待在寧夏嵐的出租屋中,厲清婉頹廢度過,晚上時,她給寧夏嵐發消息讓她出來吃飯,順便去她工作附近找她。
寧夏嵐答應了,厲清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寧夏嵐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在一個很大的酒吧,厲清婉進去後,點了一杯酒淡定的等著。
不過左等右等,沒等來寧夏嵐,卻等來一個服務員在包廂被羞辱的消息。
厲清婉有些擔心,她害怕是不是寧夏嵐出事了,便跟著人一起去看。
包廂內,幾個有錢的富二代點了幾瓶貴的酒,其中一個見寧夏嵐姿色不錯,想讓她來陪酒。寧夏嵐拒絕,就被攔著不讓人走。
“她給本少爺的鞋弄髒了,想走?”
男人嘴裏叼著煙,眼神不屑看在眼前的一群工作人員,“這鞋十萬,走就給我賠!還有這酒,十五萬。”
一群人都是打工的哪裏來這麼多錢,何況在這種地方工作,得罪了這種富二代幾乎沒有好果子吃。
寧夏嵐忽然被推了一下,領班對男人陪笑,“我這就讓她向您賠罪,您說想如何,都行。”
“給本少爺跪下,擦幹淨。”
寧夏嵐臉色不好極了,此時男人乘勝追擊,“或者,陪本少爺玩兒一晚上,怎麼樣?一晚上十萬,多少人都不值這個價。”
寧夏嵐臉色更難看了。
“把周圍的人都給我清場。”男人看了一眼那領班,“我今兒就讓這小妞在這裏想想,到底該選什麼。”
“是。”
領班急忙將門口看熱鬧的人都清散。
厲清婉趕到的時候,剛好見到這情況,她急忙走過去,一進門,就看到寧夏嵐跪在地上,準備用手給一個男人擦鞋。
“住手!”
厲清婉臉色不好的將這一幕喊停,寧夏嵐回頭見到她,立刻說道,“清婉,你先出去……”
“起來。”
厲清婉徑直走進去,將她扶起來,而後眼神不善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到底什麼事,非要逼人跪下?”
包廂內燈光昏暗,男人沒看清眼前的女人,隻以為是個路人甲,他不屑一笑。
“怎麼著,今兒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你們這種底層螻蟻,一共二十五萬,賠得起嗎?”
寧夏嵐拉著厲清婉的袖子,歎聲道,“算了清婉,別為我出頭。這個人不懷好意,一開始便想讓我陪酒。”
但是這種事屢見不鮮,再加上對方的身份背景,誰敢查這種事。
“二十五萬,我給了。”
厲清婉雲淡風輕,“但是我要求調查清楚這件事的原委,否則我就報警。”
“你他媽誰啊!”
男人不耐煩,隨手一打開旁邊的燈,準備收拾這兩個女人,卻在看清厲清婉的臉時,頓時嚇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