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通暢,隻是到了宮內就不能乘坐馬車了,隻好下車步行。秋霞原本要背錦芙的,但是被她拒絕了,理由很正當。
錦芙皺著眉:“你會生病的,而且我也不好背,我力氣小拿不穩傘,我們都得生病。”
作為一個被教育修養的貴族小子,齊而惑也沒有讓自己的貼身小廝背著,關鍵是這也不好看吧?他一個爺們騎在下人身上,嬌小姐卻下地走路。
陸錦芙心領神會勸他,“齊同學,你身體不好還是……”沒等說完,那個被派去伺候的元宵已經叫了轎子到了。
笑話!他可是勢要成為嘉福郡主左右手的人啊!更何況郡主的恩寵,要兩頂轎子算什麼?
轎子都到了,陸錦芙也不再糾結剝削人權的問題了,細細交待元宵要叫他們回去之後熬幾碗薑湯喝,還掏出一袋金裸子打賞。
元宵:“瞧見沒?我元宵哪兒給過你們累活啊?我們郡主最是心疼下人了,你們呐,偷著樂吧!快快去皇上那兒,晚了就耽誤事兒了。”
齊而惑再次懷疑人生,他風度翩翩美少年,就算常年生病,但是不生病的時候也沒有那麼柔弱吧?不是他齊四十吹牛,他可是除了死就沒被別的東西打倒過!
幾位抬轎公公才不管這個“嬌弱”公子爺呢,看見了銀裸子那是喜得牙不見眼,腳上功夫也施展了出來。轎子裏頭的錦芙也絲毫不覺得顛簸,心說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元宵先一步去了自個師傅那兒,好讓皇上知道自個兒外孫女進宮了,這三更半夜的,小玖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沒多猶豫,就進去招呼皇上了。
蕭瑨被吵醒了還有些不爽,說:“小玖子,出了什麼大事了?難不成天兒塌下來了?”
那小玖子哪兒知道什麼大事啊,還不是您的寶貝外孫女來了,“回皇上,嘉福郡主和齊國公府的少爺進宮了,似是有要事相報。”
蕭瑨想到前些日子在將軍府的情景,心狠狠抽了一下,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可是阿月出了什麼事?太醫!太醫呢?快給孤去叫!”那副神情,似乎小玖子叫慢了一點他就要撲過去吃人了。
小玖子也是真怕長公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把值班的老太醫全叫了過來。那太醫也是納悶,難道說長公主又暈了?怎麼天天事兒的?
還沒等太醫到,錦芙和齊而惑就裹著一身寒氣進來了。行了禮之後說明了來意,不知道為什麼蕭瑨微微鬆了口氣。
太醫低著腦袋矗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瑨也是覺著有些不好,就讓他給兩個孩子把了脈開了藥。
錦芙:“外公,能不能請太醫院的大人們去我家還有齊四十家啊?這麼大雨,肯定有很多人生病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畢竟聽娘親說太醫是不能隨便出宮為他人診治的。
確實不能隨便出去,因為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收買,塞點毒藥什麼的,到時候妃子王孫就一命嗚呼了。但是誰說就非得這些老家夥去呢?
蕭瑨看著老太醫的臉,突然“陰險”地笑著拉閑話,“李太醫果然妙手回春,孤聽聞你家中不少人都學有所成啊,就是你的長孫也十分出色,不似我的二皇子。”
這話傻子都能聽出來什麼意思好吧!李太醫無法,隻好說道:“二皇子聰明伶俐,我那孽孫是不能比之的。隻是他心思純善,恐怕也是想為百姓出力的。微臣鬥膽,懇請聖上恩典!”
瘦而老的身子匍匐在地,向殿內那位至高無上的男人跪拜,模樣無不虔誠。
蕭瑨也覺得這個老家夥識相,同意了他的做法,李太醫謝恩出宮了。
蕭瑨看著地下小小的兩個人,好奇地問:“齊四十?你這齊家小子怎麼和阿芙一起來?”
齊而惑見自己被點名,也起身回複:“小子家中祖父和父親皆前往一線救援,隻能略盡綿力做些事情。隻是家中祖母年事已高,若是陛下無其他吩咐,我希望能幫長輩多分擔一些事情。”
蕭瑨看著這個少年,也理解了自個兒兒子喜歡和他玩的原因,果真是個好少年,蕭瑨也有心培養他,就道:“留兒也需要鍛煉鍛煉,這樣吧,一會兒孤叫留兒一同前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