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明白過來,給蕭淳磕了三個頭,起身走了。
臨走前,蕭淳補了一句:“我會善待詹清澄,就讓他代替你在朝廷發光發熱,助朕成就一番偉業。”
蕭致挑唇一笑,瀟灑離去。
第二日早朝,蕭致意外辭去身上所有職務,隻空留西洲寧王頭銜,稱母親病重,需回去侍疾,不能再為朝廷效力為由,回了西洲。
張忠還揪著舉報信不放,蕭淳將清然遞回京的信甩給張忠看,朝中大臣這才明白西洲所發生的一切。
有人想挽留蕭致,蕭淳卻歎息一聲:“他去意已決,無需再留,若想回來,自會歸來。”
這件事過後,皇帝連下幾道詔書,大肆封賞在賑濟災民當中立功之人。頭一個,當屬清然。皇帝封她為保和殿大學士、戶部侍郎、紫金光祿大夫,其次西洲各級官員都有封賞,另外,還有詹夫人,冊封為五品淑人,張衝被封為京畿步軍校尉。
還有一事值得一提。
詹裕明一案,拖了半年多,終於有了進展。
皇帝看在詹清澄屢次為國建功立業的份上,赦免他的罪責,貶還家鄉為庶人,另賜夫人王氏與詹裕明身份已是不匹配,故令其自由選擇婚姻是否存續,旁人不得說嘴。
蕭致得到這一下消息時,坐在一處山石上往湍急的河裏一甩魚竿,穩穩擱在石上,嘴角一絲笑意泄露了好心情。
她想要的一切皆已實現,該是她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清然帶著詹夫人,還有曉君以及謝韻賢一同回了京城,他們沒有回詹府住,還回了司馬府。隻不過,把門頭上的司馬兩個字摘下來,換成了詹府兩個字。
封逸跟著蕭致留在了西洲,身上沒了重擔,反倒樂得自在。
隻是苦了那些當初捐獻錢財的商人,大哭虧了。好不容易抱到的大腿折了,這讓他們上哪說理去。
詹裕明被關了快一年的時間,什麼心性都抹平了,他懷抱幾個月大的兒子,熱淚盈眶,詹家後繼有人了。
他身上所有的職位都沒有了,將軍府是住不得了,他留了兩三個仆人,簡單收拾了幾件貼身之物,帶著滿氏抱著兒子返鄉。
清然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之中目送他們離開,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主動上前說過一句話。
等他們彙入人群之中,滿氏回頭看向清然,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彼此都有約束,有些事,誰也不會再提及。
比如她女人身之事,再比如,她兒子真正的身份……
京城升起一輪新的太陽,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清然穿戴好官服,戴著雙翅官帽踏著朝陽去上朝。
上馬車之前,她轉頭看了一眼旁邊靜悄悄的寧王府,轉回頭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