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歡喜站起身,失魂一樣走出屋子,聽到關門的聲音,心裏一驚。
她和小姐還以為藏得多好呢,其實人家早就看透了。
蕭致清理好傷口,上了傷藥,裹傷口的時候卻犯了難。傷在背後,勢必要從前繞過,將整個胸腔縛住才行。
他坐在床邊,歎息一聲,猶豫了一瞬,還是動手徹底將清然的衣裳撕開。
自己看總比被別人看強。
衣裳扯開,胸口束著的布條徹底露了出來。
蕭致明白過來,難怪先前幾次試探,都沒察覺異常,原來是因為這個東西束縛著。
他起身吹滅蠟燭,摸黑幫她脫下衣裳,憑著感官直覺摸索著包紮好傷口,蓋上被子。
蠟燭再次燃起,蕭致坐在旁邊守著,取了些冷水幫她擦麵。
大夫先前來看過,說她睡過去一方麵是傷口所致失血過多,另一方麵則是飲酒過度。
他掀開被子一角,瞧見她腿上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傷,應當是銳器所傷。
可見宴席中,她已經察覺不對,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現在想來,後怕不已,還好他不放心她,連夜趕了過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門被敲響。
南舟推門進來,手裏托著一樣東西呈給蕭致:“殿下,丟失的信找到了。”
蕭致側目,接過信展開看:“在哪找到的?”
“在淩統領的身上。”
蕭致以為聽錯了,看向南舟問:“淩峰?”
“是。剛才初步審問了這府裏的護衛,應當是淩統領闖入張楚仁的書房拿的。”
蕭致站起身來踱步:“這麼說,張楚仁早就跟封茹穎勾結,讓她偷了信?”
他鬆了一口氣,還好張楚仁自行了結了,不然,還得尋個由頭殺他。
他展開信細看。
信中詳細記載了清然從詹家大小姐變身成為詹家大公子的全部經過,包括她與淩峰之間不同尋常的情誼。
所有了一切都有了答案,原來她步入朝堂,與詹裕明妾室達成協議,幫她保住兒子,為的就是合力幫詹夫人脫離詹家,脫離詹裕明,過自己的日子。
這個想法在當朝,真是前所未有。
為什麼她一定要父母和離,實在難以解釋,他看向靜靜趴在床上的人,或許有些事,該向她要個答案了。
看完信,隨手在燭台上點燃,燒了。
他問南舟:“梨花會的人抓到了嗎?”
“正要稟報殿下,抓到了。包括左右使都抓到了。”
“噢,那個徐茆,他就是右使。據他所說,去年他被貶到西洲之時,在西洲軍中發現了虎頭營那幾個人行跡可疑,就故意作出對朝廷、對殿下心懷怨念之心,加入了梨花會,一路往上,攀上了左使,因為他武功高強,又曾是朝廷中樞大臣,很快被提拔為右使。”
“本想著查清梨花會的目的,再通知殿下,不曾想殿下快了一步,先一步瓦解了梨花會。所以他才會在詹大人生死關頭扯下偽裝,出手傷張楚仁。”
“他還說,不敢求功勞,隻是看在他一心為朝廷的份上,準許他返回軍營。”
蕭致冷哼一聲:“想得倒挺美,憑他一張嘴就想讓自己翻身,做夢!你告訴他,要他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是假意加入梨花會,否則按人犯處置。”
“是。奴婢這就去辦。”南舟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