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仁沒說話。
時間不早了,太陽快要落山,張楚仁提議先送清然回去休息。旁的事明日再議也不遲。
清然正有此想法。
張楚仁讓隨從先回去通知府上,準備晚膳,今晚要宴請清然吃席。
清然回去沐浴過後,換了身幹淨衣裳,換下官府,穿著平日常服赴了張楚仁的宴。
淩峰讓張衝跟在清然身邊,他身體不太舒服,得去找大夫瞧一瞧。
清然看著他,見他神色如常,心頭埋下一絲疑惑。
他身強體壯,雖不是健碩形體格,但也是精瘦有力,就連去年在京城,一人對抗鄭飛龍派來的四個殺手受的傷也沒幾日就痊愈了。
怎麼會突然不舒服!
淩峰不說,清然也不好問,他肯定有他的理由吧。
清然帶著歡喜和張衝走了。
淩峰跳上屋頂,看他們穿過院子往前院去了,這身返回屋中,換上一身夜行衣,找了塊麵巾遮麵,等待天完全黑了,推門閃身出了屋子。
清然到了擺宴的地方,今晚宴請的不止她一人,作陪的還有城中有頭有臉的位大人物。
清然落座,上來便有人自稱朝中誰誰誰的親戚前來敬酒。連人名都未聽清,人家已經幹了。
連著三人敬酒,清然話還沒說一句,酒已經喝了三杯。連吃口菜壓一下酒味的功夫都不曾有。
再看身旁坐著的張楚仁,依舊翩然之姿,淡笑著看著他們鬧。
白日沒看出什麼端倪的清然,此時也明白了三分。
此人有問題!
她眉眼迷離,假意在胸口抹了兩把,跟站在旁側的歡喜招了招手,歡喜俯身過來問:“大人,何事?”
她故意用在坐的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道:“白日本官見張大人對那張詳圖十分喜愛,今日,我與張大人一見如故,不曾帶見麵禮,實在遺憾。這樣吧,就讓本官的小廝回去取來,送給張大人,大家覺得如何!”
然後揮揮手,吩咐歡喜去拿。
歡喜當真,欲走,又被清然叫住。
“欸?你這衰才,可知本官放拿了,不問一聲就走?”
清然從不會這麼稱呼身邊人。歡喜一頓,旋即明白過來,告罪:“是是,大人贖罪,小的在這站了半天了,一口吃的也沒顧上,光顧著想一會吃什麼了,忘了細問。”
清然哈哈一笑,幾個陪客也跟著哄笑起來。
唯有張楚仁冷笑一聲道:“既然詹大人已經決定將詳圖送與張某,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待明日再送也不遲,現在還是應當好好替詹大人接風才是啊。”
“詹某這不是怕張大人心急嘛,既然你不急,那就沒什麼可急的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杯盞不停,歡喜退回原位站著。
張衝也察覺出一絲異樣來。歡喜垂下手,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使了個眼色。
張衝頓時警戒起來,眯眼看了看四周,花草山石後麵,似有人藏匿,一支箭頭還露了出來。
有埋伏!
這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