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什麼呢,否則就把他踢出來交給太子和寧王。
自從趙子銳之事發作,近些日子出了多少事,事情進展這麼快,並且還傳出,先前蘭玉與徐茆之事便是戶部尚書之子在背後造謠,為的便是遮掩自己滿院子齷齪。必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事情鬧大了,鄭雲瀾膝行幾步,握住老爹的腿哀求道:“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一定是被什麼人惡意陷害,他們……他們一定是想要我們整個戶部啊父親,您不能扔下孩兒不管呐!”
鄭飛龍深耕朝廷多年,樹大根深,沒那麼容易拔出。兒子的話反倒是提醒他了。
他原本懷疑這次的事情,是太子和寧王搗的鬼。
但這麼點事,遠遠不足以搬倒整個鄭家。
而太子和寧王,手裏的證據被李大為吃了,沒了確實證據,根本動不了戶部。所以才會利用禦史大夫讓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審理。
隻可惜呀,他們以為讓刑部的人光明正大的查當年的房契地契之物就能抓到切實證據,殊不知,那些要命的東西早被他一把火燒幹淨了。沒了原件做比對,光靠百姓那幾張嘴,如何能查實。
所以,這件案子隻有兩個結果,要麼永遠懸著,要麼打成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所以,今日之事,會不會另有其人,並非他們所為?
不用往深處想,鄭飛龍便想到一人。
他十分無情踢開兒子,理了理衣袍道:“想活命,可以,你帶人去查清楚那個小賊的底細,搞清楚這背後,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在搗鬼。”
鄭雲瀾跪在地上,道是,倒退爬出了靜室。
鄭飛龍走入陰影裏,坐在書案後,揚聲喚人進來。
一個一身黑衣人進來聽吩咐。
“去,暗中查一查工部可有動作。”
“大人,您是懷疑工部?”
鄭飛龍笑得莫測,“周青楓那老匹夫,慣會裝老實人。老夫不信他,你著人去查查。”
“那……如果真是工部在搗鬼,大人將如何?”
他眯眯眼,目露危險,“變了心的甘蔗,難道還要吃下去?自然是……”他抬手做了個劈的動作。
封逸聽到傳聞,跑到王府來分享見聞。
蕭致罕見的沒批閱文書,而是拎著一把精巧的玉壺在院子裏澆花。聽完他的話,淡淡的,並不怎麼意外的表情。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事了?”封逸問。
擱下玉壺,又拿小鏟子鬆土。
封逸這才聞到濃鬱的酒香,見了鬼似的指著地上開得豔麗的花問:“表哥,你是不是有大病,竟然用酒澆花!!!”
蕭致手下停了停,並未搭話。
旁邊侍立的內監則說:“小侯爺有所不知,此花名為錦上添花,喜歡附著在木槿上生長,形似蟹爪,花蕊嬌豔,王爺在西洲之時見到,喜愛非常,便帶了幾株回來。”
“此花與別的不同,喜愛飲酒,時不時拿酒澆一澆,花期久開不敗,花蕊更加挺立穠豔,甚美。”
世間竟然還有這等好物,真是奇也怪也。
“難怪叫錦上添花,藉由木槿的養分開出勝過木槿的花來。有那麼點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意思啊。”
聽到這句話,蕭致的手頓了頓,若有所思。
他丟下小鏟子,起身淨手,引封逸進屋。
“你過來,就為了說這件事?”
封逸笑了笑,“倒也不全是,喏——”他從懷裏掏出個請柬,“過兩日我生辰,來請清澄過去小聚,先來你這個主家問問,倒時候能不能放人。”
蕭致瞥了一眼大紅色的帖子。
這位表弟整日不務正業,不是吃就是玩,再不然就是玩弄女子。總之,紈絝子弟,說的就是他。好事不幹,淨整些歪名堂。
年年生辰年年設宴。今年都二十三了,不思慮婚事,還想著玩。
這頭的事還沒見成效,蕭致不太想放人。
“今日府中事多,隻怕他抽不開身。”
“那你就別管了,隻要你這沒事就行。我去問問他……”說罷,一轉身,人已經跑走了。
蕭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