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華淺秋睡的特別香,第二日便早早醒了過來。
待華淺秋洗漱完畢,鳩酒走了進來。
“太傅府有什麼動靜?”
“回主子,昨晚因襲擊官兵被追捕的兩名歹徒闖進了趙小姐的閨房,挾持了趙小姐,雖最終被官兵降住,但趙小姐的臉在混亂中被歹徒劃傷了,那兩人現在關在刑部大牢內等候審訊。”
“傷的嚴重麼?”
“傷口較長,恐怕會留下疤痕。”
華淺秋斜睨了鳩酒一眼,露出一抹明豔的笑容:“恐怕歹徒不小心的劃傷也是拜你所賜吧。”
鳩酒一臉坦然的點點頭,他不過就是用小石子彈了下那人的手,劃傷了也不能怪自己,他算是替王爺給主子報點小仇。
“噗,你這麼直白,想必昨晚也是做了很直接的事情了?”華淺秋促狹道,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鳩酒一怔,隨即臉一紅,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華淺秋笑得更加曖昧:“看來我說對了。”
“沒有!”鳩酒立馬反駁道。
“小姐,早膳好了。“華淺秋剛想說什麼,門口就傳來繁縷的聲音,小臉如染上胭脂一般,低著頭大步跨進來,將食物擺到桌上。
“正好我餓了,吃飯吃飯。”
兩人都鬆了口氣,不經意間視線相對,又不自然的移開了。
華淺秋無聲一笑,夾了塊豆腐,撥弄著。
幕後的人昨夜沒有等來想要的消息,應該已經打聽到發生的事以及那兩人入了獄,現在估計正在想辦法找替死鬼。
“什麼!阿三他們被抓進刑部了?”華冬浣猛的站起身,桌上的茶杯因為動作太大,摔碎在地。
盧嫣斥道:“小聲些!”
華冬浣白著一張臉,精致的眉眼間染上一絲焦慮,雙手緊緊拽著裙麵,原本光滑的地方出現了幾道扭曲的褶皺。
“娘,他們怎麼會被抓住?”
盧嫣也緊皺著眉:“襲擊官兵,逃進太傅府挾持了趙家小姐。”
“怎麼會這樣,明明隻要他們暗地裏綁走華淺秋,怎麼會襲擊官兵!”
華冬浣抓著盧嫣的衣袖,身子微微顫抖:“娘,現在怎麼辦?如果他們把我們供出來的話,那。。。”
“是宮嬤嬤托了人去找的他們,要查沒那麼快。”
聽了此話,華冬浣稍微放鬆了些,跌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眸。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是雇人將華淺秋綁走,關上幾天,再傳出流言,即便她清白還在,名聲也是毀了,從此在楚京就會抬不起頭。
但是,現在華淺秋不僅好好的在自己的院子裏,那兩人還被抓了起來,竟然最後還牽扯到了太傅府,事情變得如此棘手,弄不好自己也會受到牽連,傳到皇宮裏,自己的皇子妃位也會不保了。
“現在那兩人還在等候審訊,隻要將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人除去,就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盧嫣冷冷說道,保養得當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戾,要保全自己,就必須有人背上這口黑鍋。
“隻要那人消失,阿三他們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這事娘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盧嫣站起身,嚴肅的看著華冬浣:“你就像平常一樣,不要被別人看出什麼端倪,特別是華淺秋那丫頭。搞不好,阿三他們會進牢裏,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華冬浣緊咬下唇,握成拳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華芷夏會弄成這樣,也是因為華淺秋的原因,如果說她自己沒什麼能耐,那麼華暮雨,一定是在後麵幫她的那個。
她知道華淺秋和華暮雨走的近,一直以為隻是像普通庶兄對待庶妹一樣,但後來在花園看見過一次,就總覺得他們之前不一樣,那是一種直覺,至少相比她和自己的親哥哥那種感覺很不一樣。
而現在的華淺秋,和以前的那個,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娘,華淺秋早晚都是個禍害,一定要除!”如果還是以前那個懦弱無能的華淺秋,華冬浣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養在丞相府也無所謂;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能隨意控製的人了,李姨娘和華芷夏都在她手裏吃了虧,之後,或許就輪到自己了。
盧嫣看了她一眼:“別輕舉妄動,不然,下場就如華芷夏一樣。別忘了,你不久之後就是大皇子妃了,現在的所作所為,上麵的那位都是看在眼裏的,容不得半點差池。”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華冬浣那雙桃花眼染上一絲憤恨,雙眸輕輕闔上,再次睜開時眼裏已經恢複平靜。
一輛不起眼的油皮馬車停在一座破舊的小院前,車上下來位戴著黑鬥笠的黑袍人,付了車錢待馬車離開後才轉身在漆黑的門上敲了三下。
不一會,門吱呀開了條縫,黑袍人推門走了進去,跟著裏麵的人進了屋。
那人麵色蠟黃,雙眼凹陷,體形消瘦略有些駝背,將黑袍人引進來後迫不及待的問道:“嬸子,主子可說了,現在怎麼辦?”
黑袍人將鬥笠拿下,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來人就是盧嫣身邊的宮嬤嬤。
宮嬤嬤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雖是隔夜涼透了的茶,宮嬤嬤依然一飲而盡。
喝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才抬起鬆弛的眼皮看著對麵的人:“喬子,你別急,主子已經想到辦法處理這事了。”
喬子喜道:“真的?”
宮嬤嬤點點頭:“你放寬心吧。”又從袖子中拿出一卷銀票遞給喬子:“這是主子給你的酬勞,你數數,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