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遠聽到這裏,冷冷的看向了“我”,神情嚴肅起來:“我說,老高,你這人就是膽子小啊,你也是老員工了吧,這麼多年你都沒升職就是因為膽子啊,太小。不就是那件事嗎,你看我們現在工程進行的多順利,你呀,繼續好好幹,等工程完工了保你晉升。”
“不是晉不晉升的問題,這實在是犯罪啊,再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啊,人家也有家庭啊,我心裏不舒服。”
李宏遠背過身去,一手撐在辦公桌上:“唉,他就算是活到工程建完,他賺的錢也遠遠趕不上陪的,但他死賠的錢,能讓他老婆孩子隨便活一輩子,一個人拚死拚活都難養一家老小,他這一死,能讓他家少多少苦。那有些人,他死了就是比活著強,死了比活著有價值。”
李宏遠繼續說:“當然,他一死,我們的工程也就順利的進行了。我們要少走多少彎路,雖然賠點錢,但比起工程,比起日後的利潤,九牛一毛啊。”
“這分明是封建迷信,我們就是害死了一條人命。”
說完這句話,李宏遠似乎愣在了原地,而此刻的空氣卻安靜的出奇,而此時“我”口袋中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就在“我”慌慌張張的關閉後,李宏遠突然扭過頭死死的盯著“我”。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本來就是沒法以現代的科學解釋的。好吧,既然你不想做了,那就換個人,老高啊,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你挺好一人。”
車窗的玻璃上群蛇竄動,城市的燈光在雨中更加耀眼,那水滴的盡頭是蛇那充滿貪欲的眼睛。悶響的雨聲敲動著心弦,而“我”看著手中的U盤似乎下定了決心,但我注意到了,“我”手中的U盤已經變出變成了兩個。
“歡迎乘坐105路車,北都法院。”
但下一個畫麵,“我”卻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畫麵已經回到了這間病房,而在我的麵前,卻站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黑衣人,他的手中拿著一份U盤反複觀察著,確認了沒有問題後,他來到了“我”的麵前。
“老高,你也知道,在北都,李先生讓一個人消失是很簡單的吧,你怎麼會想不開呢。”
“回溯”到這裏戛然而止,夏安看著眼前消散的光芒不解的問道:“怎麼沒有了?”
“或許已經告訴我們足夠多了,那個U盤就是關鍵。”
夏安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上揚:“對啊!人證,物證,都有了。但是前提是我們能找到那一份備份,而且,那裏麵到底是什麼呢?”
其實我一開始關注的並不是U盤,而是李宏遠最後說的那一句話,看來他可能真的知道“怨”的一些事,這樣幾乎證實了他就是攝魂師的身份,也就意味著他有著和我一樣的能力,這麼多天他也一定知道了我的到來。
如果我是李宏遠,我一定會在我之前將所有知道他底細的“怨”全部清除,而現在的我隱隱約約有種感覺,好像這一切都在被暗中操縱著,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在把我們引向真相。
城市的另一邊,宏遠集團的辦公樓頂,李宏遠正一臉焦急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他氣憤的將桌子上茶杯摔到地上:“這幫警察最近犯了什麼病?怎麼什麼事都查到我頭上了,明明是我兒子死了!”
說罷,李宏遠狠狠的歎了一口氣,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不管是誰,他隻要是敢查,就讓他死!這次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警察拿到我一點證據!”
離開醫院後,夏安將發現打電話告訴了夏千,並告訴了他證據可能就藏在105路公交車上。
我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U盤的備份就藏在105路公交車上?”
夏安這時開始分析起來:“如果高秘書在去往法院時沒有將備份藏起來,那可能他被殺的時候的殺手就不會隻拿一個U盤了,而且,他手中的那一份證據當年就根本沒有交給法院,而是落在了殺手的手中,那另一份就一定是在去往法院的路上就藏起來了,那一定就是在105路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