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晉封,晚膳便去侍宴,這接連許久都是她侍寢,皇上都未曾見過我們了。”雲貴人揪心的吐槽著。

“嬪妾從未見過皇上這個樣子。”曹貴人也在一旁敲邊鼓。

“別說你了,我也從未見過皇上這個樣子。”華貴妃也接茬說道,她倒是無所謂現在皇上在哪兒,畢竟自從她生育後就再也沒見過皇上了,她就是純粹有些好奇而已。

“娘娘,祖製宮女晉封都是從官女子起的,她......”雲貴人妄想從葉瀾依的身份上挑出毛病,這樣也好以此施壓讓皇上雨露均沾。

“祖製是如此,可耐不住皇上喜歡呀。”

“可......”

“沒有什麼可不可的,她現在沒有子嗣也不足為懼。”曹貴人說道。

“可她這麼得寵,有子嗣還不是遲早的事嘛。”皇上天天讓她侍寢,怎麼會一直無子嗣,雲貴人忍不住想翻個白眼,可是眼睛翻到一半就看到了曹貴人默默的看著她,她仿佛明白了些什麼,又抬眼去看上麵坐著的華貴妃,華貴妃一直都在看自己剛剛塗好的指甲。

那是采用上好的顏色鮮豔的鳳仙花泥加明礬製成染料,從昨夜至今已經反複塗了好幾遍了,算算時間塗得最後一遍幹的差不多了,頌芝在把包在手指上的綢布取下來。隻見華貴妃額玉指纖纖,仿若春日新抽的嫩筍,修長而纖細,指尖的蔻丹如同一朵朵嬌豔欲滴的紅梅綻放在雪地裏,紅與白的相互映襯,美得驚心動魄。

華貴妃並沒有任何表示,可是仿佛又暗示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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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中,葉瀾依看著眼前的一池綠水,眼前的湖光瀲灩,是她見過最美的景致,遠處假石嶙峋,與澄澈的湖水相映成趣,水麵上偶爾有幾隻白鷺輕盈掠過,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她的眼中卻毫無波瀾,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望著這一切。這般美景,也沒能驅散她心頭的陰霾。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望著遠方,嘴唇微微抿起,臉上寫滿了落寞。此時,她心中的惆悵如這春日瘋長的野草,在心底蔓延開來,將她緊緊包裹 。

“葉答應”

身後傳來她日思夜想的聲音,她欣喜的轉身,又意識到這是在宮裏立即收斂了笑容,可一時還不知道怎麼打招呼。

“十七爺。”阿晉左右瞧瞧兩個人相顧無言的樣子,立即出聲喊了這一聲。

葉瀾依仿佛是剛反應過來似的,行禮問了這一句,“你來了。”這語氣似是期待,又是埋怨。

“許久未見,已經是答應了。”果郡王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興奮與安慰。

聽見這句話,葉瀾依苦笑,除了臉上不苦,她哪裏都是苦的,身也苦心也苦,“誰也沒問過我願不願意,我就進了宮,又成了答應。”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你似乎心灰意冷。”果郡王聽出了葉瀾依的不甘願,可是這與他的意願是背道而馳的。

“這裏的一切都髒的很,還是我的百駿園最幹淨。”葉瀾依是一個桀驁不馴又向往自由的人,現在進了宮就像是小鳥被折了翅膀,讓她忍不住的痛苦難受。

“還記得那年嗎?你高熱難退。”果郡王忍不住的開口道。

“記得,那是七年前,我病的快要死了,沒有人理會像我這樣卑賤的奴婢,是王爺無意中見到了我,讓太醫救了我。”提起當初事,葉瀾依心裏暖暖的,這是王爺對她的救命之恩,她會記一輩子的,心裏也想的是自己定會結草攜環,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