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院子裏都是些生麵孔,以往我用慣了的人呢?”
男人不甚在意道:“她們沒伺候過孩子,我把他們都調走了,另尋了些會帶孩子的。”
“如此,靈靈謝過相公。”
那段時日,楊靈靈確實過了一段好日子,不僅恢複了夫人的身份,生活好了起來。
身邊還多了個奶娃娃時時逗弄解悶,她當真將那孩子視若己出,任旁人誰看了都不得不誇她一句慈母。
可惜好景不長,一場天花帶走了她的小寶。
宋靜怡疑惑道:“南方竟也出現天花了嗎?”
楊靈靈苦笑道:“全國上下,由北至南,哪一處沒有天花,可惜了我的小寶,他還那麼小,還未學會喊一聲娘親,就。。。”
宋靜怡聽完也心生不忍,她也是個做母親的,最是知道這種痛,隻得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
楊靈靈冷哼一聲,“過去了?過不去!這怎麼能就這樣過去了,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的小寶怎會染上天花。”
原來在天花肆虐的時候,府裏就下了禁令,不得隨意外出,免得染上天花,又傳給了府裏眾人。
雖說牛痘的法子大家都聽說了,但是空口白說,誰信呢,信了也不敢當真讓自己染上天花。
於是便采用以往的法子,將所有人拘在院子裏。
可這些規矩管得住下人,哪裏管得住主子。
自從家裏抬進妾室後,嚐到甜頭的男人哪裏還收得住,家裏那些已經滿足不了他,竟學著旁人到外邊去眠花宿柳。
即使是天花也絆不住他的腳步。
終於有一天,丫頭急匆匆進來道:“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小少爺染上天花了。”
楊靈靈大驚:“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丫頭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是真的,奴婢昨兒就瞧見小少爺長了些紅疙瘩,一時以為是蚊蟲叮咬,隻用了些消腫止痛的藥。”
“今早起來便瞧著小少爺不太對,奴婢早早打發了人去請大夫,確實是天花的症狀,如今大夫還在小少爺屋裏。”
楊靈靈眼前一黑就要昏倒,天花,多少成年人都熬不過去,她的小寶怎麼可能熬得過去。
丫頭驚叫一聲:“夫人,現在你就是小寶的 主心骨,你可不能有事。”
楊靈靈提起裙子就往小寶屋裏去。
楊靈靈到了沒多久,婆母也來了,楊靈靈顧不得和婆母見禮,直奔著小寶而去。
有個大夫模樣的人,用一粗布包著下半張臉站立在一旁。
“大夫,小寶如何了?”
“夫人,小少爺這症狀瞧著確實是天花。”
楊靈靈哭道:“怎麼會,明明府裏下了禁足,我們院子更是不許旁人隨意進出的,小寶怎麼會染上天花?”
“夫人,天花這種瘟疫如何說得清的,許是下人們進出不小心身上帶了些,娃娃又正好體弱,便比旁人更容易染上些。”
婆母在一旁打斷道:“如今可有醫治的法子。”
大夫搖搖頭,“這天花自古以來便是瘟疫,說解藥算不得,但若是預防的法子,倒是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