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河鎮,青峰山!
山上有一座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修起來的小道觀,破破爛爛的道觀裏麵隻有一個破破爛爛的道士。
道士日飲酒度日,有人來拜,他就象征性地收點香火錢。
村裏有人生病了,他就自己背著一筐筐草藥下山去治,治好了又不要錢,就是要幾瓶好酒。
20年前的一個晚上。
破破爛爛的道館門口,放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哭鬧不停。
道士將其抱起,嬰兒便又不哭,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道士。
粉嘟嘟的小手抓著道士的胡茬,咯咯作笑!
破爛道士原本想將小孩兒送到小鎮的派出所,直到他看到嬰兒懷中帶血的布條。
手指掐訣算了一卦,生門緊閉,若不閉世二十年,此子必死無疑。
無兒無女無父無母的破道士,動了惻隱之心。
轉眼間二十年便過去了,破道士也變成了老道士。
這老道士正悠懶地躺在涼席上睡覺,眨巴眨巴嘴裏又沒有什麼味道了,搓著胳肢窩,慵懶地喊道。
“周一二!快去給老子買點好酒!”
喊完還要把剛才搓胳肢窩的手放到鼻尖嗅一嗅。
“哐當!”
一個破酒瓶子急速飛來,老道士也不抬眼,頭微微一側便躲了過去。
酒瓶子砸在神像上,立馬爆爆裂了開來。
門口一個出頭的年輕人,罵罵咧咧地喊道:“買的錢哪?你有錢嗎?”
男子白衣黑發,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
老道士不予理會道:“別以為你老子我不知道,上個月的香火錢你又拿給你那個小女朋友買禮物了吧!小兔崽子,膽子這麼大,現在敢動老子的酒錢了,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周一二白淨的臉此刻漲得通紅,辯解道:“小,小翠他要讀,讀大學。她勤工儉學這錢會還給我的。”
“哈哈哈哈!”老道士嗯雙手撐著涼席,斜著身子打了個哈欠,憐憫地看著周一二,那個眼神仿佛在看一條狗。
“你是相信她會還錢,還是相信我是紫薇大帝轉世?我跟,你們兩個八字不合,那姑娘的麵容我一看就是個撈女。”
“你跟著我學了這麼多年,自己不會看嗎?肝木向衝典型的欲望大能力不足,(萬象六爻)你多看幾遍!晚上抽查!”
“一二,人最可悲的不是被人騙了,而是自己騙自己。”
說笑一番,老道士伸了伸懶腰,舒舒服服地又側躺了下去了。
“你的小女朋友帶人來找你嘍。”
周一二聽聞,也沒工夫和老道士爭辯了,急忙整理了一下寬鬆的道袍,跑出門口。
隻是眼前的場景讓人生理不適。
門外,一個長得又大又胖,皮膚黝黑的兩百斤胖子,用他肥壯的手臂摟著小翠,大手還特意搭在了小翠胸口。
周一二和小翠談了兩年戀愛,可是連手都沒牽過,此刻自己心中的白蓮花正被一頭黑豬玷汙。
小翠看著周一二還是那副窮酸道士模樣,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