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

陳凡急急忙忙來到這裏,正要往裏闖,立刻就被兩名獄卒給攔住了。

“站住,監牢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陳凡懶得理會這兩人,直接拿出了蔡陽交給他的府君令牌。

兩名獄卒見狀微微一愣,連忙讓開了。

一路來到監牢的門口,卻發現這裏的人還不少,牢頭點頭哈腰地帶著一幫子獄卒在那裏,而他們的前方,則是一位看起來官威十足的男子,三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的山水服,琉璃劍十分惹眼,代表著此人乃是一名進士。

早朝的時候,陳凡見過此人,似乎是吏部的一位五品主事。

“你是何人?”這時,牢頭看到了陳凡,立刻出聲問道,心中更是帶著疑惑,這小子什麼人啊,這麼年輕竟然穿著六品官服?

陳凡晃了晃手中的令牌,直接開口說道:“朱清關在哪裏,立刻帶我去見他。”

牢頭還沒有說話,那名五品主事轉過身來,冷冷地看了一眼陳凡,開口說道:“陳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麼?你一個翰林院的執筆司,還打算要插手京都府衙的事情?”

好家夥,一開口就是一頂帽子扔了過來。

“你又是何人?”陳凡冷聲問道,雖然知曉對方是吏部的五品主事,但卻不知道他的姓名。

“哼,我乃胡庸胡大人手下吏部五品主事孫耀德。”孫耀德一臉傲氣地開口,哪怕陳凡是聖前秀才又如何?不懂為官之道,早晚都得栽跟頭,何況他身後乃是吏部尚書胡庸,更是有恃無恐。

“原來是吏部主事啊!”陳凡微微眯著眼,說道:“你一個吏部主事,還打算要插手京都府衙的事情?”

直接將原話奉送了回去。

孫耀德臉色頓時一黑,說道:“朱清乃是我吏部下的批文,讓京都府衙逮捕的,現在由我吏部提審,絕非插手京都府衙之事。”

陳凡冷冷一笑,說道:“吏部什麼時候有了主管刑罰的職責了?”

“我倒是想要聽聽,朱清犯了什麼罪?違了哪條律法?要讓你們吏部來下達這個批文?”

“若是有證據證明朱清的確犯罪,違了律法,也該由刑部將人收監,擇日審訊,你們如此行為,本就於法不合,立刻給我讓開。”

說著,陳凡又轉頭望向那名牢頭,冷聲道:“還不將人放出來?真要出了事,你一個小小的牢頭,吃罪得起嗎?”

“啊,這……”牢頭頓時頭大,他可真是躺著也中槍了。

兩邊似乎都得罪不起,這完全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放肆,本官入朝多年,也該是你的前輩,論功名,論官身,你怎敢如此?”孫耀德瞪起了眼睛,似乎想要嚇住陳凡。

本來吧,這件事情就不符合常理,就像陳凡所說,無論朱清是什麼情況,他也是朝廷命官,出了問題,肯定是刑部該管。

但吏部與刑部同為六部,哪怕胡庸親自出麵,人家也未必鳥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兒小事去丟了臉麵。

同樣的,吏部通過京都府衙抓人,這種小事,刑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就搞得爭論不休,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